兩個人四目相對,陸懷川從夏卿卿墨青色的瞳仁里看到了他自己的影子,那是夏卿卿眼中的他,剛毅硬朗,英氣十足。
是陸懷川以前,自己都不曾察覺的風采。
“卿卿。”他終于把手里的花遞到夏卿卿懷中,“一年前,你嫁給了當時還是殘疾人的我,不離不棄,一句怨都沒有,我陸懷川這輩子風光過,失意過,被無數人追捧,也被無數人厭棄。”
“可是直到有了你在我身邊,我才感覺到我是一個實實在在有血有肉的人,因為有你,陸懷川才是完整的陸懷川。”
“因為有你,才讓我有了活下去的期盼,有了對未來的渴望,我開始變得膽小,開始貪生怕死,開始擔心我要是某一天戰死戰場,你一個人孤苦伶仃,無依無靠。”
“結婚的時候,我們什么都沒舉辦,這個儀式,本該一年前就給你的,一直延遲到了今天,卿卿,我會盡我所有,給你最好的。”
陸懷川從未對除夏卿卿以外的任何一個人說過這些肉麻的話,讓他上戰場殺人可以,讓他對別人說些吳儂軟語,他實在做不出來。
可是面對夏卿卿,他肚子里似乎是有一肚子的情話,永遠都說不完一樣。
兩個人眼窩都是滾燙的,夏卿卿和陸懷川結婚這一年多,很少看到陸懷川眼眶紅的時候。
為數不多的幾次,都是因為她。
外人眼中的他是恣意,是狂妄,是目中無人,可只有夏卿卿見過他狼狽,他無助,他鐵漢柔情的另一面。
周家人都在場,如果平時,夏卿卿定是聽不得他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這些情話,可是今天,她聽得心窩窩暖和,也顧不得那么多了,把花往身后的周子安懷里用力一塞,夏卿卿直接撲到了陸懷川的懷里。
“你這個壞人,害我擔心了這么多天。”
陸懷川攔腰抱住她,“李國慶出的這餿主意,回頭我讓他加練五公里。”
夏卿卿噗嗤笑,“五公里不夠,讓他跑十公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