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慶上樓轉了一圈,下來后默默搖了搖頭,陸懷川還沒說什么,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敞開的大廳門口路過,男人不經意扭頭,剛好和陸懷川對上視線。
“阿川,你這是…”陸學文穿了規規矩矩的中山裝,頭發也是老派的三七分,中山裝看得出來已經不知道洗過多少次,洗到泛白,好幾個地方甚至能看出有要破損的痕跡。
腳上一雙老布鞋,已經變了形。
陸懷川注目看陸學文,“和東子幾個吃個飯,大伯這是在樓上喝茶?”
陸學文點頭,“和一個老朋友聊聊天,你也知道,大伯沒本事沒出息,就這么點兒愛好。”他暗自苦笑一聲。
一副老好人的窩囊樣。
似乎從陸懷川有記憶以來,他這個大伯一直就是這樣一副透明人的模樣,不管什么場合,陸家大房最出風頭的永遠是金曼梅,有事金曼梅做主,別人想要求陸家點什么事,也是求到金曼梅頭上。
完全不把陸學文當回事。
而他自己也習慣了,別人不重視他,平時恨不得縮起來,永遠不要被人看到才好。
陸懷川看著陸學文離開的背影,沉思。
“川哥,剛才大房的確實在樓上和人喝茶,我上去的時候,那人進了旁邊的衛生間,兩人說了句什么,我沒聽懂。”李國慶有些懊惱,對方說的好像不是國語。
“什么人?”陸懷川頓了頓問道。
“不清楚,沒看到長相,只看到個背影,長得不高,和嫂子差不多。”他還刻意抬手比劃了一下,自己脖子以下的位置。
陸懷川斜眼瞪他,什么破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