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指，輕輕拂過眼前天地。

“只要能沉靜下心來，感應萬物靈韻，并不是那么難。”

“而且，想要祭什么，就必須要付出足夠的代價，不是么？”

姚景點頭道：“不錯，這正是我等祭師最重要的準則。”

“以代價交換。”

“不過你放心，徒兒，你是本座的關門弟子，我云祭宗經營這羅霄山脈無數年，早已將之納入掌中。”

“你突破大祭師之時，宗內自然會為你準備好足夠的代價。”

青玉微微點頭。

修行數年，他對于祭師之道，已經有了長足的了解。

所謂祭祀，代價與交換，看起來玄之又玄，實則并沒有那么復雜。

正如當年霍云鶴所說，世間的一切生靈碌碌，本質都是在以代價交換回報。

只是有些人付出的多，收獲的少，有些人收獲的少，付出的多。

而祭師，便是試圖摸清這其中的規則，以最少的代價，獲得最多的收獲。

并且，將這個交換的過程，一步到位，而無需經年持久的磨礪。

對祭師來說，修煉，僅僅是積累器量和代價的過程。

而代價，更是可以具象化的。

可以是天材地寶，也可以是自身的苦修。

所謂祭，本身就是一種儀式。

一名沒有任何背景的祭師，拿不出足夠珍貴的東西，那么他便可以埋頭苦修一百年。

這一百年的苦修本身，可能并不會給他帶來除了精神肉體上的磨煉之外任何成長。

但是當苦修積累到了一定程度，這付出本身就可以視為“代價”。

他便可以舉行祭祀儀式，找到合適的祭祀對象，直接將自己這一百年苦修積累的“代價”，轉化為實際回報的力量。

乍一聽很不可思議，但實際上也確實如此。

祭師們可以將任何有形或無形的存在，轉化為“代價”。

然后通過“祭”，從任何有形或無形的存在那里，獲得回報。

而祭師的“器量”，決定了他們可以一次性付出多少代價，祭祀何等規模的對象，獲得多少回報。

就比如他們腳下的這片羅霄山脈。

幾乎所有的云祭宗弟子，都會從山脈開始祭祀。

只是剛開始，他們的“器量”不足，“代價”也不夠，只能祭這偌大山脈之中的一座山頭，一條河流。

隨著實力越來越高，“器量”越來越大，他們便可以擴大對象，最終圈定為整個羅霄山脈。

只要完成對整個羅霄山脈的“祭”，便可直接提升到大祭師的境界。

大祭師已經是這世間極為強大的存在，舉手投足之間，排山倒海，翻云覆雨，不在話下。

這就是祭師之道。

只要有足夠的“器量”和“代價”，理論上，你甚至可以在一天之內，直接從凡人成就神圣！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