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焉指著黃雍,顫聲道:“陛下,瞧瞧右相,在您面前都敢耀武揚威,出了殿門,該是何等飛揚跋扈!”
“亂指你娘呢!”
黃雍攥住他的右手食指,一下掰了過去,疼的齊焉頓時哭爹喊娘,眼淚和血污弄了一地。
黃雍鄙夷道:“按照大寧律,目中無人,藐視上官,僭越專權,犯大不敬之罪!張大人,一會兒下朝之后,把姓齊的帶回大理寺,好好審一審!”
黃雍任刑部尚書數年,扣起帽子來,嚴絲合縫。
張若初怎敢在殿前放肆,嘴角牽扯一下,當作回應。
劉澤瞄了眼滾來滾去的齊焉,正色問道:“二位宰相,齊愛卿,你們所為何事爭執?”
黃雍搶先說道:“公羊家二十七人已經審完,大理寺和刑部各有一份供詞,我和李相還沒審閱,姓齊的突然闖入鳳閣,帶著一眾同僚,聲稱要以陛下名義,搶走供詞,替尚書省定罪!陛下,姓齊的是否假傳圣旨?”
劉澤手指摩挲著龍椅,慢條斯理道:“齊愛卿為朕打理朝政,不至于假傳圣旨,或許是為了想將供詞遞到朕的面前,夸大其詞而已。既然已經受了罰,就不用再受苦了,來人,將齊愛卿抬出去醫治。”
眾臣心里各自打起算盤。
新帝極少插手朝政,幾乎將權力放給了李白,這次爭斗,看似是黃齊二人之爭,其實是寵臣與權臣之間博弈,雙方背后各有一人,誰贏,誰將在之后執掌大權。
四名小寺人將齊焉抬出殿內,劉澤輕聲說道:“李相,關于公羊家二十七人罪名,你來定奪,是殺是流,是關是打,最好今天就定罪,免得有人從中作梗。”
李白躬身道:“遵旨。”
劉澤提高聲音說道:“以后無論何事,交由尚書省即可,無需來告御狀,朕,不會去看。”
“諾……”
眾臣齊聲喊道。
有的沮喪,有的失落,難有亢奮之臣。
劉澤離開龍椅,走到李白面前,“李愛卿,聽封!”
李白不禁怔住。
自己已經貴為百官之首,封無可封,在進一步,難道封異姓王?
李白才將雙手拱起,誰曾想劉澤竟然率先一躬到底,“朕榮登大寶之后,才明白年少無知,朝政難通,李相殫精竭慮,勞苦功勞,實為大寧守夜之人。江山可一日無君,但不可一日無李,朕!……愿敬李相為尚父!”
此一出,眾臣驚駭。
尚父,既是尚書,又是新帝之父。
大寧,豈不是改姓李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