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幫她擤掉兩桶鼻涕。
指尖在華貴長袍擦了擦。
李桃歌將她順勢摟在懷中,笑道:“小黑丫頭,咱在安西一同出生入死,是過命的交情,是朋友,是兄妹,唯獨不是主仆,以后你是我干妹妹,咱義結金蘭,當大小姐,不伺候人了。我跟老祖新學的刀法,厲害的很,誰敢笑話你,我砍他。”
趙茯苓把頭埋在結實胸膛,哭的稀里嘩啦。
李桃歌一動不動,任由路人投來驚愕眼神。
趙茯苓哭了一會,呢喃道:“我不當妹妹,我就要當丫鬟伺候公子。”
“你沒病吧?”
李桃歌好笑道:“主子不當,非要當丫鬟,天生受累受苦的命嗎?有人伺候多好。”
趙茯苓戀戀不舍離開胸膛,輕聲道:“別人伺候你,我不放心。她們會下毒害你,趁你睡覺割你的喉嚨,那天我做夢,就夢到你被一名丫鬟給害了,我只能眼睜睜在旁邊看著,哭了一夜呢。”
聽她說的嚇人,李桃歌哭笑不得,“好好好,你想怎樣就怎樣吧,只要不哭就行。”
趙茯苓破涕為笑,“公子最好啦。”
兩人回到相府,老遠就看到卜屠玉蹲在門口,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巴巴的堆起眉頭。
昨日授勛,卜家少爺高封五品威武將軍,圓了久違的將軍夢,在宣政殿都敢擠眉弄眼。
一夜不見,怎么跟丟了魂兒一樣?
李桃歌悄悄走過去,朝他屁股踢出一腳,“堂堂威武將軍,在門口裝石獅子呢?一天得多少銀子,我可給不起。”
卜屠玉匆忙起身,焦急道:“老大,不好了,千里鳳和楚老大被抓了!過幾日就要問斬!”
李桃歌眉頭皺起,“進去再說。”
三人走入相府,卜屠玉快速說道:“昨天出宮之后,我和千里鳳和楚老大他們去快活,今天醒來,大理寺的人堵在門口,二話不說把他倆給鎖了,問了半天,只說例行公事。后來我去找我爹,托人去大理寺問問,可那的官員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誰都不敢胡亂開口。我爹說授勛第二天就敢拿人,必定是天大的案子,沒準兒過幾天就要砍了腦袋!”
李桃歌停了片刻,問道:“你們快活的時候,可曾與人發生過爭執?”
卜屠玉苦著臉道:“沒有啊,我們關起門來玩,除了青樓里的姑娘,沒人和我們搭腔。對了,我睡得早,一睜開眼就遇到官差,難道是夜里他倆犯了事?”
李桃歌揉著下巴,沉默不語。
那倆家伙馬匪出身,習慣了刀口舔血的日子,突然束縛在京城,難免有悖天性。突然升為六品武將,正是春風得意之時,會不會撒酒瘋的時候,惹到了貴人?
該不會一怒之下,把大理寺卿的兒子給殺了吧?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