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獻心中波瀾起伏,望著那張稚嫩臉龐,輕聲道:“能為主人和少主效忠,此生無悔。”
旁邊的崔九嘆氣道:“云帥說過慈不掌兵,心慈在軍中乃是大忌,你的道,不適合在沙場做學問。”
李桃歌笑道:“他的話,有的可信,有的不可信,在戰場殺伐果斷,平時又是出了名的護犢子,當初你和禁軍起了爭執,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對策,悄悄告訴我,賠錢,收了軍功,給對方磕頭道歉,他都認,唯獨不能讓你們出現任何閃失。沒有愛兵如子的張燕云,哪來的聽宣不聽調的天將軍。”
“哈哈哈哈哈哈。”
崔九爽朗大笑道:“你這么一解釋,倒也有幾分道理。老崔俺是個粗人,最煩婆婆媽媽,沒見到哪家少爺對袍澤情義這么看重,何況是李家少爺。俺宣布,以后只服一個半人,一個云帥,半個你。”
李桃歌感興趣問道:“為啥是半個?”
崔九甩給他一記男人才懂得眼色,“先欠半個,等你毛長齊了再說。”
原來是年少有罪。
涉及到尊嚴,李桃歌哭笑不得,爭辯道:“崔大哥,男人立足于天地間,憑的是本事和志氣,跟毛有啥關系。”
崔九咧嘴一笑,寧刀出鞘,“敵軍來了,不扯閑淡,殺掉這些王八羔子,俺和你喝個幾天幾夜。”
錦鯉營的重騎,最初能依仗甲胄占據優勢,隨著敵軍人數越來越多,從四面八方進行夾擊,逐漸落入下風。重騎沒了速度加持,無非是扛揍的大鐵罐子,刀槍破不開甲胄,可棍子和錘敲到腦袋,依舊能把人敲死敲暈,再有馬下敵軍偷襲,倒下的將士越來越多。
趙石虎是名猛將,當初保寧軍抓他的時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如今披甲放入戰場,如猛虎出籠,已親手擊殺數十名貪狼軍,斬馬刀一個,梟首如砍瓜切菜,殺到興起時,也不管身邊有沒有錦鯉營的兄弟,徑直沖進敵軍陣營。
等他殺的累了,趁著歇息的功夫,回過頭,才看到進入敵軍腹地。
趙石虎滿目赤紅,氣喘如牛,砍掉插入左臂的箭矢,朝著環繞在身邊的貪狼軍冷笑道:“宰了三十多畜生,早就賺大了,反正茯苓以后有李公子照顧,死了又如何。來來來,不要命的,跟爺爺斗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