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禍臨頭?
李桃歌心中一震,安靜等待下文。
既然云飛已經是階下囚,不怕他不開口,之所以將話說到一半,想必有所圖謀。
松油從燭臺滾落,滴滴答答劃破寂靜。
二人都在觀望對方,眼神碰撞后盡是試探。
趙茯苓取來酒和肉,放在二人之間,廝殺了一天,一老一小早已精疲力竭,香氣勾起饞蟲,云飛終于按捺不住,抄起牛腿,狼吞虎咽啃了起來。
李桃歌喝著碗中酒,依舊穩著性子。
直至牛腿吃完,云飛一口氣干了半壇酒,聲音洪亮笑道:“兩軍對壘,說不定哪天入了六道輪回,活一天賺一天,酒和肉不能辜負,你說是吧,李公子。”
李桃歌輕笑道:“老將軍胃口好,膽色更是出眾,晚輩實在羨慕。”
云飛伸長脖子,與他臉頰相距不過半尺,汗臭夾雜著血腥以及酒臭氣,熏的李桃歌忍不住一個勁眨眼,云飛笑了笑,充斥著詭異神色,“小子,這次西征,你撈的功勞足夠多了,再將三十萬大軍挽救于水火,該封侯還是封王?”
李桃歌面不改色道:“那就得看老將軍的消息,是真還是假。”
云飛撤回魁梧身軀,拍著大腿哈哈笑道:“沉得住氣,有將帥風范,我在你這年紀,只會傻不拉幾陷陣,真想多活些年,看你小子究竟能到哪一步。”
李桃歌給他斟滿酒,輕聲道:“老將軍怕我食,所以才不敢將絕密告知?盡管放心,晚輩說到做到,幾萬人豎起耳朵聽著呢,會不計一切后果保全你的性命。”
云飛擺手道:“你若是征西軍主帥,咱們爺倆可以坦誠相待,可你能當太子的家嗎?他若想殺我,你攔得住嗎?據我所知,世家黨和太子黨歷來不和,本是你率領大軍一路西進,半途太子臨陣換帥,嘿嘿,個中滋味怕是酸的很吧?縱觀你的營中,皆是老幼雜兵,老夫混跡官場六十余年,怎能不知其中奧妙。太子是來爭你的功,奪你的權,搶走保寧大都護,用來打壓世家黨和瑞王,好為日后登基掃清屏障,你保的人,他能不殺嗎?”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