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主將笑道:“飛將軍出城時,要把威風壓一壓,您沖起陣來如天神下凡,若是把太子活活嚇死,三十萬大軍一退,后面可就沒的耍了。”
眾將再次大笑不止。
這些文臣武將,大多在朝堂不得志,又沒大樹可依,只能被貶到西疆吃寒風。經常飽受欺辱,早已積攢了一腔憤懣,對于太子和元嘉,恨大于敬,光想踩在靴底踐踏。
謝宗昭含笑道:“出城殺一殺朝廷大軍的銳氣,聽起來解氣,可元嘉這只惡狽沒那么簡單,沒準兒張開口袋等咱們往里鉆。飛將軍,形勢暫不明朗,不如先穩幾天再說。”
云飛將雙眼一瞪,氣勢如虎說道:“謝大人是指本將不如那老匹夫?”
不止朝廷中有內斗,在安西照樣如此,一個是在軍中威望極高的副帥,一個是深受郭熙器重的幕僚,誰來坐第二把交椅,其中大有學問。
云飛時常在眾將面前,擺出架子來壓謝宗昭一頭,但對方用的是春風化雨的招數,始終不和他硬來,今日倒是反常,當著眾將的面,謝宗昭以口舌為劍,終于出鞘。
謝宗昭笑道:“飛將軍指的是哪里不如?是年紀不如元嘉大,還是官職不如元少卿高?倘若指的是床塌功夫,飛將軍八十高齡能夜御六女,元寺人肯定不如。”
一番話引得眾將暗自發笑。
云飛勃然大怒,胸膛鼓脹,足底城磚碎成齏粉,右手陡然抓住謝宗昭細嫩脖頸,吼道:“姓謝的,別仗著讀了幾年的書,就來和老夫斗,當年在陰陽谷,老夫單槍匹馬守了谷口三日,殺的蠻子尸首快把峽谷填平,你這種貨色,都不配做老夫槍下亡魂!”
謝宗昭臉龐漲紅,艱難擠出幾個字,“是啊,當初謝某還未出生,沒見到飛將軍大展神威,實乃平生憾事。”
“鬧夠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