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子義只能瞧見半邊天,看不到李家少年慚愧狀,再次說道:“太子打太子的勝仗,你跑去摻合,誰會將到嘴的肥肉讓與他人,豈不是將你視作來搶功的仇家?況且有公羊鴻在,他的雙眼和耳朵,是用來傳給圣人聽和看的,能把黑描成白的,能把白畫成黑的,你呢?有誰能為你說句公道話?李家麒麟子,羽翼未豐,暫且不要去陷入皇權爭斗,有你爹在中間縱橫捭闔,用不著你冒頭,給李家留條后路多好。”
李桃歌聽得出來,柴子義是真真切切為了自己和李家,心中多了份感激,正色道:“世叔,您所說的功和權,我真的不稀罕,只是想要郭熙早早伏誅而已。張燕云去往北庭搜了底朝天,找不到貪狼軍蹤跡,說大周很有可能和郭熙達成密謀,乘船西渡,進駐安西,我若不帶著大軍去助陣,萬一太子陷入險境……”
“你說啥?!”
柴子義一骨碌坐了起來,拽掉白巾,瞠目結舌道:“貪狼軍會來?你咋不早吭聲!”
李桃歌疑惑道:“鳳閣沒給你送來詔書嗎?太子沒給您稟報嗎?”
柴子義苦笑道:“一個可有可無的巡察使,誰會把我當回事。既然軍情緊急,你帶著大軍去吧,太子若要問起,你就說奉我的令行事,千萬別自己去扛,先把各自的小命保住再說。”
李桃歌作揖道:“世叔,形勢緊急,萬般無奈,日后再登門道歉。”
柴子義揮動衣袖,面帶不悅道:“行了,別在這煩我了,趕緊去打你的仗吧。”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