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光之頻頻搖手道:“不對不對,鏟除郭熙的前提,是把貪狼軍和西軍一并拾掇,人家占據地利人和,咱們能打得過嗎?如今后院還在起火呢,保寧軍和復州兵,沒準兒哪天就露出反骨,不如先避其鋒芒,整頓好后方再說。”
倪光之說的委婉,其實都聽出了隱喻,要防的不是保寧軍和復州死士,而是劉甫,一旦劉甫得知保寧軍被太子插足的消息,不知會祭出什么樣的手段,按照他的霸道作風,提劍面圣都有可能。
納蘭烈虎篤定道:“西征,才是穩固后方的最大屏障,不把這十幾萬人納為己用,以后跑到別處陣營咋辦?要我說,趁熱打鐵,先打它十幾個城,揚揚太子府軍威,遇到貪狼軍,交鋒后再退也不遲。”
“不不不。”
倪光之反駁道:“大周的甲士舉世無雙,驃月蠻子都打不過,憑借新收來的這十幾萬人,想要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溜走,無異于癡人說夢。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到時咱打了敗仗,等于賠了顏面又折兵,不如打完幾座城池后就走。借口么,我都想好了,就說安西苦寒之地,木柴和棉衣短缺,將士禁不住嚴寒,只能回去休養,等開春了再出征也不遲。”
職位最高的文武官員一個主戰,一個主退,爭辯得不可開交。
劉識將視線投到比他高了兩頭的公羊鴻那里,詢問道:“公羊統領,我第一次率大軍出征,實在不懂,你來定奪吧。”
公羊鴻沉吟片刻,輕聲說道:“張燕云的軍情,未必可信,再說他只是猜測貪狼軍會來安西,并未說已經抵達安西。十幾萬人馬就這么輕易撤軍,又找不到合適借口,圣人會怪罪殿下未戰先怯,天下人會嘲笑殿下膽氣不足。”
劉識點了點頭,輕嘆道:“公羊統領說的有道理,既然如此,那便打吧。”
柴子義算是倒了大霉,摟著美嬌娘睡的正香,突然竄進來一名醉熏熏的保寧軍大漢,非說柴子義懷里的美人是他沒過門的媳婦,也不管對方是不是巡察使,摁住一頓爆捶,捶完了還不盡興,拎起寧刀,要把柴大人給他帶綠帽的器具給剁掉,幸虧李桃歌來的及時,這才避免柴大學士變成柴大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