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等到了贊賞,卜屠玉心滿意足,屁顛屁顛出門。
二將分別落座之后,李桃歌輕聲說道:“你們找我商議,是純粹發發脾氣,還是想要尋個結果?”
這聲問話聽起來輕飄飄的,可背后的隱喻耐人尋味。
賀舉山怕姓鹿的說錯話,趕忙插口道:“隨著太子率領保寧軍來到沙州城之后,一切都變了樣,人家吃的是肉,喝的是酒,咱家兄弟只能啃著舊年糙米,住著漏風的牛棚,表面沒有牢騷,背地里哪能不犯嘀咕。咱一路西進,打平崗城,收服復州,攻克沙州,不少兄弟倒在黃土風沙,死了都未能落葉歸根,想想是為了家國,心里也就坦然了。可太子一到,不但親疏有別,還把之前的軍伍拆的四分五裂,將我們的兄弟,塞進他的保寧軍,這以后的仗,還怎么打?”
李桃歌手指敲打著木椅,發出咚咚的沉悶聲,“保寧軍是朝廷的,不是你們的私軍,賀將軍,你犯了大忌。”
賀舉山站起身,惶恐不安道:“卑職口無遮攔,望公子恕罪。”
趙茯苓端來幾盞香茶,都是之前鄭家留存下來的好東西,掀開茶蓋,滿屋飄香。
李桃歌低聲道:“征西大將軍來了,咱們不能再肆無忌憚,何況又是儲君親至,一一行都有可能帶來滅頂之災,鹿大哥,賀大哥,先把脾氣摁在肚子里,要記得慎慎行。”
鹿懷夫和賀舉山雙雙行禮,“諾!”
李桃歌喝了口茶,緩緩說道:“我是西北巡察御史,負責監察軍務,本不該帶兵打仗,之前帶你們過關斬將,純粹是越俎代庖,回到京城,我都不知道有功還是有罪。”
“如今正牌征西主帥來了,我更不便插手,將你們如何安置,皆在太子職權之內,他就是把你們調回保寧,我都無法替你們爭辯半句。”
“二位將軍,你們的功勞,已經足夠多了,太子有太子的嫡系,新官上任,總得為自己人撈些好處,樹立自己威信。你們分些給旁人,趁機穩一穩,先觀察完保寧軍動向,再做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