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懷疑起對方身份,人家從來沒承認過是小傘父親,難道莫名找到一個酒鬼,弄岔了?
李桃歌狐疑道:“您貴姓?”
男子灌進幾大口酒,冷笑道:“你不是小畜生的好兄弟嗎?不知道他姓啥嗎?他姓什么,我就姓什么。”
李桃歌撓了撓頭。
在鎮魂關那么久,一口一個小傘喊著,還真不知道他的姓氏。
男子也沒讓他為難,抱著酒壇子踉蹌起身,說道:“誰愿意呆在這鬼地方,走,先給我牽兩頭羊來,喂喂肚子里的饞蟲。”
剪掉蓬亂油膩的長發,修剪完胡須,又洗掉幾斤泥垢,這才發現疑似小傘父親的男子年紀并不大,看著和周典相仿,同小傘一樣北人南相,骨骼瘦小,丹鳳眸子狹長,秀氣五官中透出一股凌厲。
本著他父即為我父的宗旨,李桃歌禮數周到,帶他來到刺史府,住進了鄭新淳的府邸,夾著尾巴在身邊侍奉,令人送來了兩只烤全羊和美酒數壇,一路賠笑彎腰,親兒子不過如此。
男子吃羊,李桃歌在旁邊斟酒,兩人配合默契,一只羊三壇酒很快一掃而光。
男子心滿意足打著飽嗝,對殷勤少年的眼神逐漸柔和,可語氣仍舊冰冷,“那小畜生若是有你一半孝心,我也不至于天天抽他。”
李桃歌聽小傘提起過,他兒時父母相敬如賓,家中一團和氣,在他五歲那年,母親突染惡疾,重病不起,不久后撒手人寰。
娘一走,爹變得暴躁易怒,覺得是他娘為了生他,傷了元氣,得了不治之癥,于是將他視為奪走愛妻的惡賊,不問任何緣由,動不動一番打罵,出手狠毒,直至皮開肉綻。
即便如此,小傘沒說過他爹半句壞話。
或許幼年經歷這樣的變故,小傘才沉默寡,從不對人敞開心扉,變成一尊好勇斗狠的榆木疙瘩。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