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書讀的不多,但見的大才不少,擅長捕捉到為人處事的精髓,父親李白,趙國公張燕云,大冢宰蕭文睿,哪個不是名垂千古的風流人物,讀他們身上的書,可比讀刻板先賢的書受益良多。
李桃歌沒急著進門,轉過頭詢問道:“莫刺史呢?”
莫壬良支支吾吾說道:“家父……穿上囚袍,戴上枷鎖,將自己鎖進了大牢。”
李桃歌錯愕片刻,隨后莞爾一笑道:“這里白天熱,晚上涼,牢房里倒是解暑避寒的好去處,看來莫世叔有些乏累,想去里面歇一歇。不過這西征一事,缺了世叔坐鎮,道路難免遇到險阻,走,咱們去大牢,先把莫刺史請出來,他清閑了,咱們可有的忙嘍。”
不等莫壬良開口,李桃歌牽住他的手腕,走入復州大牢。
臨近牢房,周典不再跟隨,賀舉山和鹿懷夫也知趣停住,唯有南宮獻形影不離。
莫奚官換了一身囚服,披枷帶鎖,背靠牢墻,與昨夜相比,橫生三成灰發,看起來蒼老頹敗。
李桃歌輕手輕腳走入牢房,席地而坐,輕聲道:“世叔是怕我出爾反爾嗎?于是甘愿一人受罪,試圖保住七萬復州死士和兒子性命?”
莫奚官張開干裂嘴唇,發出嘶啞聲音,“男子漢大丈夫,一九鼎,輸了就是輸了,我莫某人輸得起,你曾說過要保住他們,我信,但這死去的幾千保寧軍和復州兵,要有人來承擔禍事,否則朝廷怪罪下來,你和我兒都要災禍纏身。我在官場呆久了,清楚那幫人最擅長哪種手段,你不背禍,我不背禍,最后誰都沒有好下場。”
李桃歌勾起嘴角笑道:“西疆戰線,無論保寧軍還是西北巡查,我都有些威望,既然說定了莫刺史是征討郭熙的功臣,那便是天大的功臣,誰敢胡亂語,我拔他的舌頭,至于那死去的幾千將士,是在途中遇到了西軍埋伏,不幸陣亡。”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