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子齊揉了一把臉,換成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拱手道:“多謝公子指點。”
等到宮子齊走遠,坐在旁邊擺弄著龍吟大弓的卜屠玉說道:“老大,你存的是啥心思?想削弱保寧軍,還是想除掉姓宮的,把咱們的人安插進去?”
李桃歌好笑道:“我有那么陰險嗎?死的都是大寧將士,難道我心里不難受?姓宮的和我無仇無怨,為啥要除掉他?真要想砍掉他的腦袋,也不用這么多士卒跟著一起死。”
卜屠玉壓低聲音說道:“破一個平崗城而已,沒那么難吧?以先登營為主力,咱們在旁邊幫襯,足以在拂曉之前攻上城頭,為啥要保寧軍爭這份功勞?”
李桃歌奪過龍吟弓,這才發現沉得要命,手指拉動蛟筋制成的弓弦,紋絲不動,不知這瘦成麻桿的卜公子,咋有力氣能將這把神弓玩轉。
李桃歌撫摸著弓身銘文,語重心長道:“這一路西征,有二十多座城池,先登營不到四千人,能打下幾座城?好鐵要用在刀刃上,破碎葉城時,才請他們出馬,其它城關,要靠十幾萬保寧軍披荊斬棘,不把他們磨成一把鋒利斧頭,西征無望。”
卜屠玉自信滿滿笑道:“打碎葉城好說,不是有我爹的隴淮軍嗎?”
李桃歌白了他一眼,“如果調隴淮軍去攻打碎葉城,你敢保證沒敵軍來攻打固州嗎?”
卜屠玉撓了撓頭,吐出舌頭。
李桃歌抬頭望向明月,喃喃道:“我總覺得郭熙作亂沒那么簡單,或許隱藏天大的陰謀,穩住后方,方能立于不敗之地。”
為了早日打下平崗城,更為了自己的項上人頭,宮子齊不惜放下身段,去找崔九討教破城之道,結果先登營主將一不發,只是脫掉衣袍,露出前胸坑洼不平的傷口,一道道宛如蚯蚓蜈蚣,反觀背后光潔如玉,比起女子的肌膚都要細嫩,與前面形成強烈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