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子義哪里見過這種場面,腿更軟了,顫聲道:“賢侄,該不會……”
李桃歌接住話茬,搶先說道:“這是草原待客禮節,迎接越尊貴的客人,越要表示慎重,刀斧手是用來宰牛羊的,又不是宰咱的,一會盡管喝酒吃肉,誰能對您不敬?”
柴子義臉色這才稍微恢復正常,“當真?”
李桃歌嘿嘿一笑,“我瞎猜的。”
柴子義臉都綠了。
可帳簾已然掀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柴子義正準備抬起腿,忽然覺得騰云駕霧。
原來是李桃歌抬著自己在走。
想到去年大雪入宮面圣,自己乘輿,一襲破襖的少年陪在身側,如今把自己當轎子抬,柴子義暗自感慨著風水輪流轉。
踏足大帳,聞到一股濃烈的龍涎香,抬起頭,望向王座,李桃歌倏然一驚。
他看到了一個夸張到顛覆認知的──人?
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一座肉山,僅僅是坐在奢華王座,就比常人高出半頭,體魄更是寬到離譜,達丈余,三個成年男子合力都抱不住,顯得面前的烤全羊小巧如雞。
李桃歌很是詫異,他見過蘿貴妃和蘿芽,全是萬中無一的美人,怎么和她們父王沒有半分相似之處?
柴子義嚇得愣在原地,李桃歌重重捏了他一把,這才緩過神來,畢恭畢敬抱拳道:“天章閣大學士柴子義,見過綏王。”
別看草原王蘿鷲臃腫如山,但眼神像雄鷹般犀利,掃了一眼眾人,說道:“你替圣人巡視西北戰事,辛苦了,本王見天子都無需施禮,就不給你問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