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遍后腰靴子,李桃歌心中一涼,竟然沒有攜帶貼身武器,自己的黃泉槍又長又重,在皇城里大為不便,沒想過要和人生死相搏。
說話期間,牢房里泛起瑩瑩綠芒,無數根蠶絲般細線,將牢房封成一個巨大蠶蛹。
句離的琴陣霓裳舞,含天地變化,奪乾坤之巧,以琴聲殺人,以琴弦索命,在修行者里也算是獨樹一幟。他的功法談不上磅礴大氣,放到兩軍對壘中沒了用武之地,似乎只是為了刺殺而生。
自己今非昔比,已經是靈樞境修行者,有境界撐腰,李桃歌倒不怎么懼怕,朗聲道:“我非蜉蝣,你也非大樹,才得罪了納蘭家,你隨后就到,是東宮派你來的?”
劉甫在逍遙觀禁足,對李府敵視的似乎只有太子黨,趁著身邊護衛不在的空檔來行刺,火候掌握的妙到毫巔,說明對局勢了如指掌,除了皇后,李桃歌想不出第二個人選。況且第一次行刺時,句離施展術法要將自己變成傻子,是為了給太子報仇,因為老爹反對太子繼承大統。
種種跡象,都可將他歸為東宮豢養的門客。
句離媲美女子的修長十指摁住琴弦,含笑道:“誰派我來的,重要嗎?你如今最頭疼的事,是先破去霓裳陣,等拿刀架在我脖子上的時候,再來以勝者姿態問話也不遲。”
李桃歌謹慎望著綠色絲線,充滿戒備。
清晰記得上次用匕首揮砍,陣法紋絲不動,削鐵如泥的匕首反而變成齏粉,憑借血肉之軀硬來,根本討不了好。
見到張燕云還躺在草垛睡大覺,李桃歌焦急道:“云帥,醒醒!”
回應他的是鼾聲如雷。
一浪高過一浪。
張燕云無酒不歡,二人今夜豪飲五壇美酒,醉酒的人,天塌了都不管不顧,能喊起來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