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
李桃歌緩緩睜開眼,似乎所見之物更清澈了些,漂浮的灰塵,外面的鳥鳴,錦鯉的呼吸,全都清晰可聞。
這是……又升品了?
進入靈樞境沒多久,還沒來得及鞏固,居然又被迫提升境界。
修行一途,講究升品如過海,跨境如搬山,不是一個難字能夠概括。
放到自己身上,似乎和吃飯喝水同樣簡單。
詭異中透著邪乎。
李桃歌滿頭霧水,想不透干脆不想,先把十來尾錦鯉放回已經變涼的魚池,沖了一個涼水澡,換了身衣袍,跑到大門等候父親。
直至落日余暉灑落相府,軟轎才姍姍歸來。
李白愁眉不展,下轎時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李桃歌跑去攙扶,才察覺到父親的雙手冰涼,父子倆走過中門,李桃歌急切問道:“爹,怎么樣?”
李白抓緊兒子手掌,有氣無力道:“進去再說。”
來到書房,婢女已經準備好了參湯熱茶,李桃歌點燃蠟燭,將門關好,安靜坐在父親對面。
李白一口氣喝完兩杯參湯,干裂蒼白的嘴唇才恢復血色,躺倒在椅子中,合住雙眸說道:“劉甫和皇后爭斗,誰都無法平息,唯有圣人能夠插手,可圣人許久沒有上朝了,只令大寺人段春來傳達旨意,今日同樣如此,我和杜相蕭大人以及黃雍商議后,跑去面圣,在門外站了兩個時辰,只等來一句話:莫道浮云終蔽日,總有云開霧散時。”
李桃歌愕然道:“劉甫和皇后翻臉,都鬧到兵戎相見,死了幾十條人命了,圣人依舊不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