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甫冷哼一聲,陰陽怪氣道:“我綁走幾百人,是謀逆,那郭熙呢?不聽詔令,給碎葉城插上郭字大旗,將鎮魂關殺的尸山血海,他算是反賊嗎?”
劉罄咬了咬牙,幽幽嘆氣道:“大侄子,郭熙算不算反賊,圣人心中有數,你是超品大員,是親王,是保寧大都護,是禮部尚書,何必要效仿他來禍害皇城呢?百萬將士子民盯著,能逃得過后世口誅筆伐嗎?”
“奇怪了。”
劉甫翹起二郎腿,古怪笑道:“姓郭的濫殺無辜為禍一方,是有功之臣,我替自家剪除亂臣賊子,卻成了反賊,老皇叔,您是越老越糊涂,不分青紅皂白了。”
劉罄搖頭苦笑道:“我是老了,分不清你們誰有理。打個比方,有孩子在你家后院點了把火,你會笑他淘氣,可若是有孩子在你家中堂生了把火,點燃了房屋,你能不同他計較?走吧,隨我去上朝,有些事,咱們當著圣人講清楚。”
“今日我哪也不去,就在司察監門口等著。”
劉甫泰然自若道:“把這一百多人的供詞審出來,我再去入宮面圣。”
“大侄子,你這是要一條路走到黑?”劉罄皺眉道。
劉甫微笑道:“老皇叔,等我舉著供詞遞到宣政殿,咱們再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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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桃歌將父親送進皇宮,莫名提心吊膽起來。
四方勢力互相鉗制,本來是海晏河清的景象,今夜梅花衛和禁軍鬧的天翻地覆,定然會有一方打破保持許久的平衡,成為獲勝贏家。無論是太子黨還是瑞王黨掌權,似乎都對八大世家不利,尤其是皇后,針對自己的一系列刺殺,就是出自那個心如蛇蝎的女人,她若是干掉劉甫,豈不是更加肆無忌憚?
李桃歌越想越后怕。
“少爺,上轎吧。”羅禮笑呵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