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拱手笑道:“多謝殿下相邀,杜相乃百官之首,以杜相馬首是瞻。”
李白這半生,廟堂浸泡二十載,吃過無數的虧,兒子又差點死在西疆,早已不是當初敢駁斥圣人的刺頭,不諳為官之道,如何統領六部。
這一式柔和推手,倒是讓杜斯通猝不及防,恍惚了片刻,畢恭畢敬說道:“多謝太子抬愛,臣年紀大了,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飲酒如飲毒藥,李相正值壯年,還是由他陪殿下盡興吧。”
劉識堆起癡傻笑容,眼巴巴望著右相。
李白笑道:“臣患有眼疾,郎中說不能飲酒,不然會變成瞎子,還望殿下體諒。”
劉識撓著耳朵,為難道:“都……都不喝酒,那如何與你們親近?回去之后,母后會責罰我的。”
杜斯通行禮道:“臣突感不適,先走一步。”
李白同樣行禮告辭。
兩位宰相一前一后行走在御道。
所謂王不見王,相不見相,為了避嫌,二人從未同行過,更別提共飲一壺酒,這次為了擺脫太子糾纏,倒是首次并肩而行。
杜斯通領先半步,低聲道:“立夏了,本是閑看孩童捉柳花的好季節,豈料被一場西北風刮的烏煙瘴氣,弄的大家心里都堵得慌。咱們二人執掌廟堂牛耳,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是該為大寧分憂解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