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斯通的恩師,是有著棋仙人之稱的秦夫子,無人可在棋盤與之為敵,杜斯通當年頂著國手的名頭入職禮部,棋藝之高絕,冠絕大寧。
一個是大國手,一個是臭棋簍,靠著賴皮和偷子,從局勢來看,竟然下的旗鼓相當。
傳聞杜斯通的技藝,并不遜色秦夫子,棋風以細膩流暢著稱,擅長布局和先發制人,已達“入神”境界,縱然被蕭文睿偷去了十幾枚白子,場面仍舊不落下風。
杜斯通落子后,捋著白須說道:“蕭老,國子監開學已有幾日了,監生可曾適應?”
話音未落,視線紛紛投來。
皇城就那么大點地方,一大早鬧出的動靜,到了傍晚滿城皆知,何況是天潢貴胄的私塾國子監,更何況是李相兒子打了世子殿下,杜斯通敢當著李相和瑞王提這檔子事,另外幾名尚書不免生出看熱鬧心思,想看看杜相葫蘆里賣的是啥藥。
蕭文睿呵呵笑了一聲,晃著腦袋說道:“國子監雖然隸屬吏部,可我懶的過問,只是在開學時露了一面。至于監生是否適應,你得把國子祭酒那老頭子喊來,當面問問,不過那老頭嗜酒如命,天天喝的酩酊大醉,睡在哪都搞不清楚,不一定能答非所問。”
說話之余,又偷走了一枚棋子。
在座都是擅長廟堂玲瓏的翹楚,尤其入仕一甲子之久的杜斯通和蕭文睿,更是老而彌堅,二人隨意指點一招半式,都夠其余五人學半輩子。
杜斯通慢悠悠說道:“國子監里,都是諸位子侄,咱們做長輩的,自然要加以關注。對于諸位而,做官易,當爹不易,誰家都是寶貝疙瘩,不打吧,氣死你,打壞了,自個兒心疼,遠不如當官從容,哎!其中分寸很難取舍。其實回頭一想,再過幾十年,兒子坐在咱們位置,還得指望他們來光耀門楣呢,不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且隨他們去吧。”
幾人都聽出了話中含義。
作為百官之首的左相,是在勸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