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典輕嘆道:“這女人挺厲害,能經營皇城里最大的風流坊,果然不是善茬,想要撬開她的嘴巴,實在是太難了。此地進出的達官顯貴不計其數,硬來會對相府不利,回去我再暗訪一番,看能從長樂坊的姑娘那里能否找到蛛絲馬跡。”
李桃歌已經從羞澀中回過神,問道:“不是查到過她和東花往來的書信嗎?定不了罪?”
周典慎重說道:“書信里對你只字未提,只是寫著大寧沿途景色秀美,希望對方能攜家眷游歷,用介紹景物方式,標注了流放路線。她和你素不相識,無冤無仇,根本不存在害你的動機,一封普普通通的書信,如何能定罪?皇城不像是在邊疆,有權即可只手遮天,有圣人在皇宮坐鎮,萬事都要有憑有據。”
李桃歌皺眉道:“若是找不到證據,就拿她沒辦法了?”
周典神秘一笑,說道:“一個牙尖嘴利的婦人而已,倒也不是難辦,隨便丟個罪名,就能把她丟入大獄,咱不是想揪出幕后操縱之人嗎?得順藤摸瓜慢慢來。”
李桃歌嘟嘴道:“斗智不如斗力,有損心神,百害而無一益。”
周典笑道:“你適才對鹿懷休又是恩威,又是捧臭腳,不也是斗智的一種嗎?”
李桃歌嘿嘿笑道:“那是云帥教的好,我學到的只是皮毛,跟他相比,差了一大截呢。”
周典充滿敬意道:“張燕云文武道略無所不能無所不精,真乃千年難遇的大才,生于大寧,真是國之大幸。”
李桃歌說道:“云帥也沒那么完美,譬如手無縛雞之力,打起架來,或許都不如我爹。”
周典搖頭笑道:“這比方打得……也就是你敢說出口,把兩名一品大員說成市井潑皮一樣,按照他倆的地位,怎么會打架呢。”
李桃歌訕笑道:“我就是隨意說說而已。”
兩人溜溜噠噠,來到一處民房,周典說道:“這是我家,進去坐坐吧。”
李桃歌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對長樂坊那么熟悉,原來住的這么近,經常去青樓里尋歡作樂,你老婆不吃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