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聽明白了,宮子謙也聽明白了。
一個撒腿開跑,一個閃開讓道。
張燕云率領十八騎,浩浩蕩蕩進入保寧都護府。
宮子謙不是不想攔,而是不敢攔。
燕云十八騎本來是兩營輕騎,隨著張燕云到來,又多了兩營重騎和兩營步卒,瞧那架勢,比輕騎更善戰,即便能殺掉六營主將,再將張燕云擒獲,難道能屠盡兩萬悍卒?
他是半步逍遙,又不是半步謫仙人,橫著一條天塹呢。
兩萬披甲勇士,累都能把他累死。
何況屠殺戰功彪炳的十八騎,對圣人如何交代?對大寧子民如何交代?人家在邊疆御敵,自個在這屠戮功臣,瑞王再跋扈,也不敢與圣人天下人為敵。
所以宮子謙不得不讓行。
張燕云駕著馬車悠然自得,初春時分的保寧都護府,路邊已有了綠色,微風撲面,不像是西疆那般冷冽,張燕云抄起酒葫蘆,喝了口酒,心情舒暢幾分,朝旁邊寸步不離的巫馬樂說道:“盯著點瑞王賢婿,那小子長相刻薄,不是城府深厚的主兒,這口氣肯定咽不下去,說不定憋著一肚子壞水,要是敢玩陰的,廢他一條腿,大不了拿功勛頂賬。”
巫馬樂回頭望去,三千保寧府兵在側后方不緊不慢跟著,既不敢靠近,也不敢遠離。
巫馬樂面無表情道:“他沒那膽子,想撒潑的話,之前就動手了。”
張燕云又灌了一大口酒,嘖氣道:“我呀,不怕權勢滔天的肱骨重臣,就怕這初出茅廬的愣頭青,二十來歲年紀,天不怕地不怕,光棍一條,誰都敢碰一碰。”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