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猜測道:“如果他們殺了馬,用馬肉充饑呢?這樣既解決了馬的糧草,又解決了人的口糧。”
王寶搖頭道:“馬是蠻子的命根子,比親人都親,我寧愿相信他們吃人肉,也不相信他們會殺馬。”
一陣甲胄鏗鏘聲傳來。
臃腫如象的鹿懷安披甲掛劍,帶著裘青和幾十名親衛登上城頭,環視一番,沖堆在一處的尸體抱拳鞠躬。
牛井拽掉鼻涕冰溜,忿忿道:“堂堂一軍主將,廝殺時不見蹤影,打完了才來裝模作樣行禮,八大家族的子弟,就比咱金貴不成?”
王寶瞪了他一眼,低聲道:“混蛋!主將是啥,是一軍之魂,豈有沖鋒陷陣的道理?你見到左日賢王沖陣了?還不是當兵的沖殺!你是誰?富戶里的傻兒子罷了,說白了一介布衣,誰都比你金貴,八大家族的祖先,跟咱們一樣拎著腦袋掰命,才有了幾百年興旺,妒婦一樣胡說八道,早晚壞在那條不知長短的舌頭上!”
牛井這輩子服的人不多,王都統排第一個,于是揉了把臉,不敢再隨意開口。
鹿懷安來到三人面前,深深鞠了一躬,“辛苦了。”
三人正要起身,鹿懷安擺擺手,輕聲道:“銳字營槽頭李桃歌,請隨我來。”
兩人來到一處垛口,親衛站在十丈之外,裘青也沒有跟來,鹿懷安望著即將墜入西山的殘陽,輕聲道:“軍營傳起了流蜚語,說我打開東門,派三十騎前往西府,是為了自己活命,對嗎?”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