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輕聲道:“我入銳字營軍籍了,往后不再是配隸軍了。”
小江南內心高興,表面無動于衷,等待他的下文,可雪花在頭頂落了半寸,李桃歌還是悶葫蘆不吱聲。
小江南耐不住問道:“入了軍籍以后呢?”
李桃歌撓頭道:“入了軍籍……就能,就能升遷了,能夠當伍長,都統,若是真當了官,餉銀都高了許多。”
小江南眨著眸子,又問道:“再然后呢?”
李桃歌不敢說了,一個勁往鞋尖瞅。
小江南咬著后槽牙說道:“畫餅都不會畫,真是呆驢一頭!”
憋了許久,李桃歌才木訥說道:“有銀子了……能給你買更多的胭脂。”
小江南鼓起腮幫子,氣鼓鼓說道:“誰稀罕你的胭脂,我自己不會買啊?”
轉過身,將脂粉盒寶貝似的貼身收好,本來充滿怒氣的臉頰瞬間笑靨如花。
盡管北風如刀,也切不開少男少女的相思之情。
李桃歌騎乘老馬,胡思亂想了一路,也沒弄明白女兒家心思,究竟是高興還是生氣。
穿過銀裝素裹的松柏林,看到了已然上凍的小河,這條河是白河支流,綿延數里之后朝北拐彎,寬處有十丈,窄處僅有半丈,上流的百姓經常在開春時破冰捕魚,魚皮爽滑,魚肉鮮嫩,是西疆絕佳珍饈,曾經作為貢品呈于圣人。
一道窈窕身影坐在河邊,青袍換成了翠綠色長袍,帶有幾分躍然春色。
李桃歌將馬拴好,抱著羊肉和黍米走到女人身后,輕聲說道:“我來給您送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