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摩挲著發髻,“一個常在,霸占著一宮主殿,成何體統。”
海蘭自從雨夜被喚醒之后,一改從前的唯唯諾諾,腰板直了,說話也硬氣了,看人也自信了,就算如今位份又回去了,她也一身硬氣。
看著眼前這個明明已經被降為常在的海蘭,純貴妃心中暗恨,心想還是從前那個唯唯諾諾的海常在讓人看著順眼。
皇貴妃翻了個白眼,“本宮是皇貴妃,你是常在,身份天壤之別,本宮又是鐘粹宮主位,有教導你之權。正好,外頭太陽正毒,你先去外頭站一站規矩吧。”
海蘭被帶到了外面太陽下邊站著,宮里的太監宮女覺著好奇,不時的看過來兩眼。
海蘭屈辱的閉上眼睛,回想起從前在咸福宮被冤枉偷炭那日,那樣的屈辱都受了,今日又算什么。
姐姐現在和皇上鬧翻了,等她再找到機會幫姐姐得寵,她就又能如從前那樣風光無限了。
眼看著太陽要落山了,海蘭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她動了動僵硬的腿腳,心想到了天黑,皇貴妃就會放過她了。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皇貴妃身邊的宮女就叫她回偏殿歇著。
從延禧宮的大宮殿換到這個小屋子,海蘭很不自在。
更讓她不自在的是純貴妃讓人拿了紙筆和經書過來,讓她連夜抄寫明日早上送去正殿。
于是海蘭過上了白天在外頭站規矩,晚上在昏暗的屋子里寫字繡花的日子。
每天吃飯出門都要皇貴妃同意,她沒有一點自由。
皇貴妃在自己宮里磋磨海蘭,每日到翊坤宮請安還不忘擠兌皇后。
她掃了一眼在場的人,看到坐在后面的皇帝手上紅腫著,猜出了他在翊坤宮的遭遇。
雖然她不喜魏常在,但是能給皇后找事的機會她從不放過。
“當年孝賢皇后多么仁慈,就算海常在在二阿哥病重時沒心肝的放風箏,也只是罰跪兩個時辰罷了。還是老天爺看不下去,下了場雨讓海常在多受一些苦。我記得魏常在也曾在皇子過世后唱曲兒被罰,是罰什么來著?”
婉妃提醒,“掌嘴五十,在十阿哥梓宮前跪上一日一夜。”
皇貴妃皺著眉,“嘖嘖嘖,不說庶母給兒子下跪這件事有多荒唐,就單說這個責罰,就比孝賢皇后狠辣那么多,一個是兩個時辰,另一個是十二個時辰,還要掌嘴五十,我的天,魏常在當時還是一宮主位呢。今時不同往日了,妃嬪犯錯動輒打罵,這到底是后宮還是練武場啊。”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