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思索片刻,“受欺負大概是不會,或許是李瑋剛成為駙馬還不適應,所以才說話沒了分寸,時間長了就好了。李家畢竟是我的親人,不會苛待徽柔的。”
趙禎想著想著,就說服了自己,“他說要納妾,但到底現在是沒有,說徽柔賢惠,侍奉婆母,大概也是她和婆母相處不錯。李家是懂規矩的,哪里能真敢讓徽柔侍奉。那國舅夫人雖然嘴上不饒人,但我能看出她心不壞,就是話說得難聽一些。想必她一定會好好對待徽柔。”
苗淑儀仍是不放心,“可是席面上,李瑋對徽柔語不敬,這才剛成婚就這樣,等時間長了,我怕徽柔會受不了。”
趙禎摟著苗淑儀的肩膀,“你呀,就是太在乎徽柔了,她被千恩萬寵的長大,何曾受過委屈,只有她讓別人受委屈的份。放心吧,李瑋性子憨厚,國舅夫人率真直爽,他們會好好照顧徽柔的。再不濟,徽柔還有那么多仆人呢,還能讓他們傷到徽柔嗎?”
瞧著宮宴快要結束了,李瑋母親坐上轎子就往宮里去。
剛進入宮門,就看到趙禎坐著轎輦從一側過來,她忙走了下來,朝著趙禎的方向走過去。
趙禎看到率真直爽的國舅夫人,也下了轎輦。
徽柔剛離開,國舅夫人就進宮,難不成是徽柔出了什么事情。
他焦急道:“徽柔怎么了,是不是徽柔出什么事了?”
李瑋母親正在氣頭上,這會兒聽官家說起徽柔,更是火氣旺盛。
“親家還好意思說,公主這尊大佛我哪里敢怠慢呢,我恨不得將她捧到天上去。我不過是讓她叫我一聲娘,她居然敢和我頂嘴,說什么宮里的娘娘才是她的娘。她也不看看現在是誰家的媳婦,哪個媳婦進門不受婆母磋磨的,我看在官家的面子上已經很寬容了,連規矩都不讓她站,結果她倒是好,我進她院子還要通傳,也不看看家里誰是長輩。”
趙禎越聽臉色越黑,“徽柔是公主,根本不必要遵從你說的那些規矩。”
李瑋母親一拍手,“規矩?我李家規矩再大還能有皇家大,她既嫁到我家,就該守我家的規矩,守我的規矩。從公主,到宮里帶出來的侍從,都要聽我的話,按照我的意思行事才對,公主怎么了,公主能大得過婆母?她知不知道什么叫孝,官家和娘娘從前沒有教過她嗎?”
趙禎提高音量,“謹慎行,親家母。”
“大外甥,管一管你的女兒吧,在我面前不卑躬屈膝的伺候,還敢擺架子,這就是公主的教養?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我什么時候受過這個委屈,惹急了我,管她什么公主不公主,拉出來我就要狠狠教訓她。”
“放肆!”趙禎大喝一聲,“你懂不懂什么叫尊卑,從前的規矩都到哪里去了,以下犯上,你該當何罪?”
李瑋母親聽后打了個哆嗦,然后一屁股坐到地上,一滴眼淚沒掉就開始干嚎起來。
“哎呦我的天啊,我沒法子活了,國舅爺啊,你睜開眼睛看看啊,你的親外甥就這么欺負啊,他要治我的罪啊。你死得也太早了,你怎么不詐尸醒過來打官家幾巴掌。我的姑姐啊,這就是你生的好兒子啊,我沒法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