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易先生的車開到了他們租的房子附近,易先生先從車上下來,鄺裕民像個小媳婦似得跟在他的身后。
易先生將鄺裕民送到門口,兩人在門口纏了許久,鄺裕民邀請他進來,易先生想了想,還是沒有進去。
等到鄺裕民獨自進了屋子,在門口拿著家伙埋伏的幾個人再次如劫后重生一樣癱軟在地上。
鄺裕民看了眼眾人,看向王佳芝時,見她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他臉色刷的一紅,然后像是逃避一般躲去了屋子,誰叫都不出來。
鄺裕民不出來,本來想站在道德制高點用眼神對他指指點點的眾人也沒了機會,只能陷入自己尷尬的境地。
經過前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大家見面都很尷尬,不說話時連對視都會不好意思,人多的時候還好一些,單獨兩個人在一間密閉的空間也會不好意思。
剛才埋伏易先生的時候,大家的緊張掩蓋住了那份尷尬,等這會兒冷靜下來了,除了嫖娼成癮的梁潤生以外,一個個的垂著腦袋,臉色羞紅,誰也不說話。
幾人跳舞,開玩笑,抽煙喝酒,在大別墅里享受的那一幕幕場面已經成了過去式了。
這兩天以來,這些人說過的話一共不超過二十句,其中梁潤生占了一半。
梁潤生幾次開口想緩和關系,但見其余人都不理,他也歇了溝通的想法。
等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這些人也是默不作聲,低著頭吃自己的飯。
直到鄺裕民從屋子里出來,低著頭的幾個人不約而同的抬起頭看向鄺裕民,眼神極其復雜。
鄺裕民逃避似的不去看他們,卻也能感受到一道道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他們好像把自己當成一只猴子,一個怪物一樣打量。
他又不是做了什么喪盡天良的事情,他不過是為了國家為了人民,陪一個漢奸睡了一覺,他們憑什么瞧不起自己。
他們誰沒跟男人睡過覺,誰又比誰高貴。
他要不是憋不住了想上廁所,今天晚上他們睡覺之前,他是不會從房間里出來的。
王佳芝輕輕放下筷子,開口叫他,“晚上不吃飯嗎?”
鄺裕民腳步一頓,他聲音細得像是蚊子一樣,“不吃了。”
身后傳來嗯的一聲,王佳芝拿起酒杯,“也對,你現在這種情況,少吃也好,免得控制不住自己。”
等進了衛生間,鄺裕民才明白王佳芝的意思,他雙手握拳,眼中的恨意已經壓制不住。
為什么是他,為什么不是別人?
他們一共六個人啊,說好了一起殺漢奸,為什么犧牲的就只有自己。
夜深以后,大家都回到了各自的屋子睡覺。
梁潤生一天不嫖就渾身難受,他拿了錢打算出門,結果剛一打開房門,就見黑暗之中,王佳芝坐在沙發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不止為何,梁潤生打了個哆嗦,他沒打算和王佳芝說話,直接越過他朝著大門走去。
王佳芝叫住他,“出去嫖多沒意思啊,你不是已經知道,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嗎。我記得今天吃晚飯的時候,歐陽看了你好幾眼呢。”
梁潤生摸了摸口袋里的錢,這一個月嫖已經花了太多的錢了,雖然花的是同學黃磊的錢,但要錢的肯定沒有免費的好。
他擼了擼頭發,沒有猶豫太久就轉頭進了歐陽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