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為姨奶奶這個時候還不忘找女人們的茬,自從我跟了七爺,在家的時候您拿我當丫頭使,出了門更是不拿我當人,變著法的磋磨,等回了家里,還得陰陽怪氣的諷刺我一番,連七爺說的給您論功行賞都不感興趣,就對磋磨我感興趣。您把我架在這兒,偏我還不能說什么,只能任由您諷刺。眼睜睜的看著您把跟一起去的人都當瞎子,讓大家看您在這兒顛倒黑白。”
楊九紅的目光變得伶俐,她笑得不善,“哎呦,今天小姨奶奶要立起來了啊。”
白景琦的臉上早已呈現不悅之色,槐花沒有看他,也沒看楊九紅。
她盯著桌子上的一道菜,“我立起來,我拿什么立?二奶奶都沒了,誰給我撐腰?我每天恨不得拜佛求神,讓求姨奶奶少找我茬,少見幾次姨奶奶,還能多幾年活頭。”
楊九紅冷哼一聲,“我哪敢得罪小姨奶奶,沒了老太太,不還有景琦給你撐腰呢嗎,你在白家獨大,我又算什么,哪里配入您的眼。”
槐花看著楊九紅,對方那張臉上的陰狠呼之欲出,槐花忽然笑了,“我記得在火車上,有人是怎么說的來著。哦,槐花,把我肩膀上的被掖一掖,聽見沒有。我告訴你,這次出門你得聽我的使喚,這是七老爺說過的。”
槐花看向白景琦,“七老爺,這是您說的?”
白景琦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說沒有。
槐花輕蔑的笑了笑,她站起身,繞到楊九紅身后,繼續模仿著楊九紅的語氣,“我告訴你,出門在外沒人護著你,有我在,你甭想得寵,不就仗著年輕嗎。把水給我端過來,你敢給我吊猴,我就給你厲害看看。你以為七老爺信你的話啊,做你的春夢吧,只要我把這樁差事辦下來,你看以后這大宅門,誰說的話算,你敢躺著跟我說話,看我不打你。”
槐花這番話說的極快,她站在楊九紅的身后,“姨奶奶,這話都是誰說的?”
楊九紅斜著眼睛槐花,眼睛帶著冷意,“怎么,你要跟我算賬了,當著七老爺的面,讓七老爺罰我。”
槐花笑出聲來,“我哪敢讓七老爺罰您,您方才不是說了嗎,您一路竟惹我生氣,還要給我賠不是,我才是那刁鉆刻薄的人,您是朵盛世白蓮,您最可憐最弱。方才那些話怎么可能是您說的呢,是狗說的,是狗使喚我罵我,是狗莫名其妙打了我一巴掌,是狗扯我的衣裳頭發。”
楊九紅氣得咬牙,站起來轉身就要打槐花,槐花抓起她的一只手,又伸出另一只手打到楊九紅臉上。
“這是還你在火車上打我的那一巴掌。”
白景琦瞪大了眼睛,站起來拉開兩人,“干什么,這么多人在呢,你們兩個爭風吃醋打了起來,不夠丟人是嗎?”
嘴上罵著兩個人,眼睛卻一直看著槐花。
在白景琦心中,槐花的地位肯定是不如跟了她二十年,給他生了孩子的楊九紅,且這次楊九紅還立了功,那他心里的火肯定是要朝著槐花發。
槐花絲毫不懼的看著白景琦,“所以七老爺,我被人打了一巴掌,就不該還回來嗎?”
白景琦頭一次見槐花這么硬氣,和從前那個細聲細語的槐花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