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怎么回事,又發生了什么事情?”
賈母問跪在地上的襲人,襲人囁嚅著,顧左右而它,賈母看得生氣,又叫一旁的碧痕來問。
碧痕不去看襲人的哀求,她咬了咬牙,“我今兒個在外頭守夜,二爺叫了襲人進去,兩人在屋里頭不知道做了什么,二爺忽然叫疼起來。我……心中擔心二爺,便進去瞧,就見襲人衣衫不整的躺在二爺床上。”
賈母猜出來緣由,又恨又怒,指著襲人道:“我原以為你是個呆呆笨笨的,不曾想這般輕狂浪蕩,寶玉這個樣子,都是你害的。”
襲人心中委屈,她忌憚著金釧,本來是不想的,是寶玉拉著她不放。
可如今就算解釋老太太也不會放過自己。
賈母有心想將襲人攆出去不許她在寶玉身邊伺候,又怕她也像金釧似得投井,到時候又要不知道怎么鬧才好。
最后她忍著怒火將人趕到別處去,去干一些臟活累活,又命兩人看著襲人,不許她自盡。
做完了這些,寶玉還是叫疼,但又說不像方才那樣嚴重了。
賈母試探著對空氣說:“以后我讓人看著寶玉,不叫他近旁人身,叫他給你守孝三年可好?”
賈寶玉呼痛聲音又小了許多,只在那兒哼哼唧唧的。
賈母見有成效,又道:“我讓你媽和你妹妹脫奴籍,給她們錢財。”
賈寶玉覺著身上的痛感逐漸降低,可算是緩了過來。
賈母安撫好了金釧,心中仍覺得難受,可憐寶玉這會因為那個丫頭遭了大罪。
可寶玉又有什么錯,他不過是和金釧說笑罷,那金釧自己想不開跳了井,害得寶玉挨了頓毒打不說,后來又遭了這罪,又將她娶進門。
真是個禍害,也不知金釧什么時候能去投胎,不再禍害寶玉。
過了年賈環又參加了院試,總算是完成了童試。
等到八月份,賈環又參加了鄉試。考試分為內外兩場,外場考武藝,如騎射步射等,內場考兵法。
這次需要考九天,賈環事先和趙姨娘說了這幾日要去宿在好友家中,賈家其他人不關注賈環在哪兒。
除了賈政有時候想起來了會考他和賈寶玉的學問,其他人就算半年不見賈環也不會問一句。
等到了九月份,賈環鄉試成績出來后,才聽說姑娘們辦起來了詩社。
有三春黛玉李紈,還有寶玉,寶釵調整了這么久心情也早就不像剛出事時那樣消極了。
現如今也跟著姐妹們一起玩樂。
畢竟她今年都十六了,婚事還沒有定下,她心中著急。
只是寶玉是不可能了,就算知道他過了三年可成婚,她也不敢賭,因為她是真被金釧收拾過。
只是她還需要借著賈府的勢力,無論是生活還是將來找婆家,賈母因為上次挨打的事情,對自己不冷不熱的,她也想討好賈母。
湘云這個時候也來了賈府,知道辦詩社需要吃東西,就想請姐妹們吃個席,薛寶釵直接將事情夸大,說是請客需要花許多錢,不如她幫湘云辦。
于是這場請家里姐妹吃點水果點心的詩社直接擴大到請賈家上下主仆吃螃蟹的大宴席。
賈環站在藕香榭外頭,大步朝著里邊走去,“聽說寶姐姐辦了螃蟹宴,請了全家,連奴仆們都有份,我早便想來和大家聚一聚,寶姐姐怎么沒請我呢?”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