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上了大學后,許弋就沒再打過架,打籃球的時間也很少,雖然依然十分的帥氣。
但其實以黎吧啦對男生喜歡的角度來說,許弋已經慢慢沒有那么吸引她了。
黎吧啦能堅持下去,是因為她很喜歡和許弋的相處模式。
許弋越諷刺她,越看不上她,她難受的同時,還有一點暗爽。
她覺得許弋心里已經有她了,只是不愿意說。
等到有一天出了個什么大事,她出車禍或者生病,許弋突然看清自己的內心,再對她追妻火葬場。
她內心傷痕累累,不愿意再愛,許弋反過來再來追求她討好她。
天啊,多么讓人舒適的愛情故事啊。
許弋上大三那年回了趟老家,他找到了張漾從前的一個狗肉朋友,一起打籃球的社會上的搭子。
張漾出獄那日,那個籃球搭子按照許弋的要求,去監獄門口接張漾回家。
張漾回到家后,得知許弋考上了大學,他握緊拳頭,一拳打到了墻上。
頓時骨頭咔嚓一聲,他一陣劇痛,差點沒忍住叫了出來。
想到自己還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不能讓別人瞧不起自己。
他忍著劇痛收回了手,正計劃著怎么報復許弋,等做好計劃后才想到自己身無分文,連吃飯的錢都是別人出的。
別說買火車票去上海,就是要飯過去都得餓死在路上。
而籃球搭子這個時候提出來,給他找了個好工作,在一家會所當保安。
雖然是保安,但工資是正常保安的兩倍。
而且這個地方是當地特別有本事的一個大哥開的會所,來來往往都不是普通人。
張漾冷笑一聲,已經想到跟著社會大哥,結識社會上的能人,大哥看出他非池中之魚,帶著他飛黃騰達了。
以后他在這個城市只手遮天,拳打許弋,腳踩黎吧啦,讓他們在他面前只能跪著說話的份。
進去工作的第一天,張漾被一個顧客摸了臉蛋。
進去工作的第二天,張漾被摸了大腿。
進去工作的第三天,張漾在包間里被一個有特殊癖好的大爺捅了菊花。
張漾反抗過,掙扎過,最后被老板幾拳頭給打服了。
老板指著他鼻子問,“你從前不就干過這個嗎,反正都是掙錢,男的女的不都一樣,老子一個月給你開這么多工資是想做慈善嗎。”
想到自己的血海深仇,張漾忍痛同意了。
他想好了,等他發達那一日,肯定不會放過所有欺負過他的人。
在兩個月的時間,張漾從掙扎,屈服,矛盾到最后的逐漸享受,有了一個完整的過程。
他每個月的工資不算低,再加上還有老板給的小費,但其實過了三四年他都沒有攢下什么錢。
更沒有機會掙大錢報復曾經傷害過他的人。
一開始他需要花錢包裝自己,將自己打扮成客戶喜歡的模樣,后來需要錢治一些亂七八糟的臟病,還有客人在他身上留下的傷痕。
就在最近,他還要去做縮小肛門的手術,還需要花不少錢。
沒辦法,他現在時不時的會噴屎,再不處理好就要接不到客人了。
他就算以后不干這行也得去看病,不然他這肛門也滿足不了新交的男朋友啊。
學醫是個十分辛苦的事情,到了許弋研二的這一年,他已經回到上海快七年了。
而黎吧啦還沉浸在自己的小游戲中。
交大醫學院的同學和老師們都知道,那個風光霽月的,長相俊美,學習成績優異的高冷學長許弋身邊,有一個甩也甩不掉的跟屁蟲。
她隨叫隨到,忍受著許弋學長的壞脾氣,無論學長怎么討厭她,諷刺她,她也沒有半點怨。
大家不明白,學長雖然耍帥,偶爾還會變得有些油膩,但對其他人都不錯,唯獨對這個李拉拉態度很差。
被許弋學長諷刺過后,李拉拉即便是很難過,過幾天還會樂呵呵的來找許弋學長。
有人調笑,問許弋什么時候把她娶了。
許弋只笑了笑,“一個姐姐而已,又不是情侶,你要是喜歡你去追啊。”
躲在包廂門外,等著給許弋送醒酒藥的黎吧啦捂著臉,淚水從手指縫里流了出來,無聲的哭泣。
她擦了擦眼淚,看向棚頂,嘴角勉強的擠出一絲笑意。
沒關系,一切快結束了,她要死了。
她這段時間經常的頭暈,每當深夜躺在床上就會天旋地轉,而且這幾天特別嚴重,有時白天躺在床上也會頭暈。
她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
她對著天花板,自自語,“該結束了許弋,正好我欠你的也都還清了。”
第二天,她和飯店老板請假,找了一家三甲醫院,掛了神經內科的號。
說了自己的病情,又做了核磁共振t。
看著醫生拿著自己的片子看了一遍又一遍,黎吧啦面無表情,“我還能活多久,一年?幾個月?幾天?說吧,我有心理準備。”
“你這腦袋里比我還干凈,你最近沒少熬夜吧。”
黎吧啦想到自己這一年多熬夜看情小說,點了點頭。
最后她帶著醫生給她開的多喝熱水,少熬夜的醫囑,還有花了一千多塊錢,沒有醫保自費買的一大堆保健品回到了出租屋。
沒有得重病,她幸運的同時又有些遺憾。
在她深思熟慮后,她覺得故事已經走到這了她得做點什么了,為故事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或許也是一個新的開始。
于是她留下一封信,交給了許弋實驗室的學弟,“麻煩你告訴許弋,愛他實在是太累了。我要離開了,去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一個沒有他的地方,孤獨的過完自己的一生。或許還會養一些貓貓狗狗,但和他沒有關系了,這輩子,我不會讓他再找到我。”
說完,她擦了流下來的淚水。
學弟臉色有些難看,“拉拉姐,許弋學長和吳教授去德國進修,前天就走了,估計得兩三年才能回來呢,他沒告訴你嗎?”
黎吧啦怔愣了一分鐘,隨后發出震耳欲聾的爆鳴,“許弋,你個王八蛋,去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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