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它只能維持三個呼吸。”

說到這里，李寒舟頓了頓，抬眼看向那片無邊無際，璀璨到令人心悸的銀河。

他伸手指了指那片看不到盡頭的仙寶洪流，然后又指了指殷壽。

“這三億銀河陣，橫跨何止千萬里？神魂探入其中都會被瞬間絞殺，根本無法估算其廣度。”

李寒舟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你覺得，區區三個呼吸的時間，夠你跑到河對岸嗎？”

“還是說，你打算沖到河中央，然后等死？”

“我這……”殷壽臉色一僵，他疑惑問道：“你怎么會知道得這么清楚？！”

這虛空之眼的來歷與缺陷，乃是族中秘聞，上古時代的東西，他怎么可能知道得這么清楚？

殷壽眉頭緊皺，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他看著李寒舟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反駁的氣勢頓時弱了下去。

對方說的每一個字都戳在了他的死穴上。

他確實在賭，自己能在能量耗盡前，恰好沖到對岸。

沉默了半晌，殷壽才有些底氣不足地搖了搖頭，嘴硬道：“所以……我才說只有三成把握。”

三成把握？”李寒舟挑了挑眉，重復了一遍這三個字，語氣里聽不出是贊許還是嘲諷。

殷壽的臉皮抽動了一下，強行辯解道：“三成已經很高了！你知道這三億銀河陣是什么概念嗎？這是萬水宮主畢生心血煉制的無上壁壘！就算是真正的仙人來了，也得掂量掂量！”

他梗著脖子，仿佛在強調自己這三成把握是多么了不起的成就。

李寒舟不置可否，只是換了個問題。

“就算你運氣好，在三個呼吸內沖到了河對岸，然后呢？”他目光越過殷壽，望向那片璀璨銀河的深處，問道：“你不是說，里面還有一道什么驚天絕地的守護大陣嗎？”

“既然外面的都只有三成，那里面的你豈不是根本沒辦法？”

“誰說的！”殷壽抬頭反駁道：“雖然這三億銀河陣我確實只有三成的把握打開，但這里面的大陣，只要我進去了，那就有十足的把握能打開，到時候萬水宮主的機緣唾手可得！”

“哦？”李寒舟眼睛一亮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萬事俱備，只差一條能過河的船？”

殷壽被他這古怪的比喻說得一愣，但還是點了點頭，承認道：“可以這么說。這三億銀河陣……確實是個邁不過去的坎。”

他話語間，又流露出一絲苦惱和不甘。

明明最大的寶藏就在眼前，他手握著開門的鑰匙，卻被堵在了一條過不去的“河”前，這種感覺，實在憋屈。

李寒舟笑了他對著殷壽緩緩伸手。

“既然如此，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殷壽一愣：“什么交易？”

李寒舟的目光灼灼，看向那環繞在茅草屋外的銀河，說道“我幫你安然無恙地闖過這三億銀河陣。”

“到時候你負責打開里面的那座絕世古陣。然后這萬水宮主的傳承，你我……平分！”

“如何？”

一個負責“過河”，一個負責“開門”，這不就齊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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