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只怪,當爹的把路走絕了。
王玉耶氣得直跺腳,發髻上的珠釵都晃出了聲響,“不一定要他收徒弟。”
倒不是顧忌著父子成師兄弟亂了輩分,畢竟馮睿達連個記名弟子都沒混上,實在不作數。
她放緩語氣,耐心解釋,“你知道像顧先生這樣的人,他的朋友圈子里有多少名士大儒嗎?”
世間神童不知凡幾,不是每一個都能拜入王不曜門下的。
顧嘉良的人脈關系,顧盼兒用不上多少,所以只能堆在顧小玉身上。
王玉耶的意思,馮睿達聽明白了,顧嘉良不愿意教,沒關系,只要他能找到會教的人就行。
人永遠不會共情小時候的自己。
比如現在,馮睿達終于知道何為尊師重道,可小時候有幸教過他的老師,早就不愿意搭理他了。
人,果然還是應該講些禮數的。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馮睿達望著王玉耶精明的眉眼,徹底服了軟。他深知假模假式套人情的本事,自己遠遠不及王玉耶。
問道:“我們該怎么辦?”
王玉耶的臉色總算緩和下來,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我邀上表弟妹,去顧家走一趟,探探他們的底線。到時候,只管把你的將軍架子擺出來,該硬氣的時候別含糊,該胡攪蠻纏的時候別客氣。”
做惡人,馮睿達可太擅長了。
本色出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