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烏錘甲的青年軍士,慢慢側過半張臉來,七郎如遭雷擊,“段曉棠。”
以前光知道他脾性好心腸軟,卻忘了他亦是習武之人,而且打起來這么暴力。
段曉棠聽到有人喚自己名字,扭過頭看到烏友穿著一身光鮮至極的明光鎧站在不遠處,眼睛微微瞇起,盤算著是喜是悲,開口卻是,“吳七郎。”
剛才聽到周圍人喚他“七郎”、“七公子”,照長安城約定俗成的規矩,能讓許多人不約而同回避他姓氏,只有一個可能――所有人都覺得不必宣之于口。
烏、吳同音不同調而已。
想起曲江池旁躬身的緋袍官員,不知道烏友和吳嶺關系如何,兄弟還是子侄。
烏友很確定,段曉棠剛剛說的是“吳”,他以前只會不遠不近的稱呼自己“烏郎君”。
當烏友意識到段曉棠已經很久不在春風得意樓露面時,詢問小二只說有事歸鄉了。再打聽就聽說河間王和白秀然爭廚一事。
春風得意樓和白家有關系,烏友毫不意外。但他不覺得被爭的廚子會是段曉棠,只以為是受了牽連避避風頭。
而且吳嶺和白秀然在事中的表現都極為反常,讓烏友一度覺得是白家不老實,要特意敲打一二。
“我去找白三娘,他不肯告訴我你的行蹤。”吳友緊張地咽咽口水,“你怎會在這里?”
烏友,或者應該稱呼為吳越,此刻腦子不是一團漿糊,是已經快被燒糊了!
段曉棠不是……怎么會在軍營。
莊旭有些意外吳越同段曉棠認識,而且吳越還敢去找白秀然。轉念一想,有什么不敢的,白秀然除非發了瘋,否則絕不會對吳越動手。
吳越長吐一口氣,似乎要將胸腔中的氣息全擠出來。若非穿著盔甲行動不便,非得捂住頭原地轉幾圈。
“這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