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雍冷哼,輕輕捋捋袍子上不存在的灰塵,仿佛是在維護士族的臉面。
“我是趙郡李氏。”豈是一個輕飄飄地“姓李的”能打發的。“袁三郎兩邊有舊,卻遭歹人行刺,平白受這無妄之災。”
反正人是宋子業那邊的人傷的,李雍自認和自己沒關系。
“李十七,宋玉奴本在我的包廂里,若非你來強搶,會有這場爭執?”秦構傷人已成事實,宋子業認了,但李雍也別想干凈。
勛貴的前程靠的是簡在帝心,士族可是靠名聲傳家。不管背地里名聲如何,面上總要披一層皮,現在就把這層皮剝下來。
同在長安城,宴飲之時白f與宋子業在人群中也見過幾次,但李雍卻是頭一次見,是個頗為高傲的年輕人。只是這份高傲有多少是他的姓氏帶來的。
白f無意在二人面前了解前后起因,白湛孫無咎已經說過一次。“是誰把三郎從樓梯上推下去的?”
袁昊嘉的致命傷在腹部,但若非跌落樓梯,他的腿不會斷,腹部的傷口或許也不會那般駭人。
當時兵荒馬亂的,秦構抽刀傷人,袁昊嘉跌下樓梯,所有人立刻將秦構孤立出來。
而重傷的袁昊嘉是被白湛孫無咎,還有一個秦姓小將送去后頭救治的。
從始至終,這幫紈绔都沒有沾邊。
李雍思索再三,白f難道是想自己這邊也交出一個兩邊達成平衡,還是借找出“推人者”大肆牽連。“除了秦構還能是誰?”
白f派人將大理寺京兆府諸位屬官照過來,“煩請諸位派人對幾位郎君的手、指甲、衣裳仔細查看一番,是否有血跡。”推人者必定要碰觸袁昊嘉身體,難免沾染血跡。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