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老人。

身材勻稱，穿著一身道袍，頭發花白，頗有一股仙風道骨，超脫凡俗的氣質。

然而在看到這老道士之后，李寒舟頓時愣住了。

他的眼中滿是不可思議，忍不住驚呼一聲：“老頭子你怎么還活著，難道我生出心魔了？”

這老道士不是別人，正是李清風。

只是李清風這老頭子在自己還沒到天玄界的時候，早就已經病逝了，他怎么會出現在自己眼前，李寒舟有點不能理解。

“臭小子說什么胡話呢，就這么咒我？”

李清風的身影上前一步，抬起手中拂塵就朝著李寒舟的腦袋瓜敲去。

不過看似十分用力的一擊，在落在李寒舟頭頂卻是變得輕飄飄的，還不如螞蟻咬一下來的痛。

打完以后，李清風搖頭一嘆：“我當年一把屎一把尿將你拉扯大，現如今你連我都認不出來了，真是良心都給狗吃了。”

“真是你，老頭子。”

李寒舟臉色一喜，聲線帶著一抹激動。

直至此刻，李寒舟終于能夠確認，眼前之人就是李清風無疑。

他在藍星與李清風相依為命，彼此之間極為了解，屬于是對方放一個屁都知道是什么味道的。

而眼前的李清風無論是外貌，體態，還是說話的樣子，都與李寒舟印象中的李清風完美的重合在一起。

而李清風最喜歡的就是自己犯錯的時候，拿拂塵來敲自己腦袋。

這個習慣老頭子保持了一輩子，早就改不掉了。

李寒舟沒想到都多少年未曾見過老頭子了，如今還能體會到這種感覺。

可惜早已物是人非。

李寒舟也知道李清風是真的死了，自然不會死而復生，老頭子能出現在自己面前，想必是他留下的后手。

“你來到天玄界之后，應該很想在藍星的那個家吧，這里風起云涌，比不得藍星那安靜平和的生活。”

李清風看向心情有些低落的李寒舟，輕嘆一聲。

“說起來是我對不起你，這本該是我這一輩子該解決的事情，卻是讓你無端卷入其中，給你這個來世身造成了天大的麻煩。”

這還是李寒舟第一次見老頭子道歉，以往在藍星時候的他，向來都是嘴硬的很，哪怕是真的出了什么小差錯也絕口不提，就當做沒發生過一樣。

“這不怪你。”

李寒舟搖搖頭道。

若是沒有李清風的話，他哪怕現在還在藍星，也只是孤身一人，與社會格格不入的孤兒罷了。

可自從李清風出現在他的生命中之后，他的人生原本是灰暗的，但卻漸漸有了色彩，他也能體會到所謂的親情。

雖然他和李清風本就是一人，但李清風的存在，確實賦予了他人生無與倫比的意義。

柳東岳在他面前可以不用再故作堅強，肆意宣泄自己壓抑許久的內心。

他又何嘗不想呢，只是身處天玄界，與他相處的不是后輩就是同輩，他也只能像是身在西庭的柳東岳一樣。

倘若老頭子還活著的話，他也想什么都不用顧忌，表露自己的真情實感。

“真是苦了你了。”

李清風伸手拍了拍李寒舟的肩膀，臉上滿是感慨，

“不過現在也是時候了，我當年犯的錯，怎么能讓你一個人擔著。”

隨著話音落下，李清風大手一揮。

“老頭子，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