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起效慢,可在這樣的情況下,只能如此選擇。
所以,肌肉注射,就只能選擇東茛菪堿了。
畢竟東茛菪堿在化學結構上有個氧橋,可以通過血腦屏障,發揮其另外具有的鎮定作用。
不過,因為它的解毒效果比阿托品要小得多,所以為了維持解毒效果,又必須要大劑量的使用。
想要控制用量,又是一個十分麻煩的過程。
但,越是這樣考驗細節的時候,方知硯所體現出來的淵博知識以及處理方式,更是令人震驚還有嘆服。
他一邊調整劑量一邊嚴密觀察,最后,劑量達到了一百毫克,每五分鐘一次,才算是維持著藥物的作用。
但,現在又出現了一個近乎夸張的問題。
因為在縣醫院這個地方,東茛菪堿包裝一支只有一毫克,想要每五分鐘內推注一百毫克,這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別的不說,就五分鐘內,不斷地重復劃,拗,抽的動作,也是難以達到的。
“所有人,一起上陣,把所有的東茛菪堿全部取出來!”
俞軍一咬牙,略有些憤怒地開口道。
當然,不是真的憤怒,而是一種昂揚斗志。
醫護人員全部上陣,把藥盒取出來。
可隨著眾人一支一支地用砂輪磨玻璃瓶子,方知硯發現這樣的速度根本達不到標準的時候,立刻令眾人切換方式。
直接把盒子取出來,然后砂輪從頭磨到尾,又馬不停蹄地打開針進行抽取。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眾人如此堅持著。
這是一個極其忙碌的現場。
哪怕是方知硯,都開始加入抽取藥劑的大隊之中。
隨著眾人齊心協力的舉動,患者的情況似乎稍微穩定下來。
但,另一個問題又出現了。
如何評價患者血液中農藥的濃度嗎?
若是在別的地方,可以化驗患者的血膽堿酯酶。
可這里是耀東縣,想要在這個地方化驗患者的血膽堿酯酶,不好意思,做不到,沒設備。
更重要的是,現在這樣大劑量的治療,得維持多久呢?
眾人都意識到這一點,心中開始犯難。
他們紛紛將目光放在了方知硯的身上,企圖能夠從方知硯的臉上得到一些答案。
可方知硯自己都苦笑起來。
沒有血膽堿酯酶,自己怎么判斷藥物濃度?
自己又沒有透視眼,系統什么玩意兒的。
想要判斷藥物濃度,只能在旁邊盯著,通過臨床反應來判斷。
可這種判斷是十分的狹隘甚至是浪費時間的。
根本不可能獲得準確的判斷。
眾人為此都十分苦惱,甚至有些煩躁起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方知硯腦海之中靈光一閃,陡然想起了什么。
他扭頭看向旁邊的蔡政,然后迅速開口道,“蔡主任,這附近有沒有賣兔子的?”
“兔子?你要兔子干什么?”
蔡政有些懵逼。
“方醫生想吃兔肉?那我現在讓廚房那邊的人去準備?”
蔡政開口道。
他下意識就以為方知硯搶救這么長時間,肚子餓了。
可餓了,最多喝點葡萄糖,你總不能在搶救的時候吃兔肉,這也太不像話了?
方知硯臉色一黑,不過還是解釋道,“我要用兔子來判斷患者體內的農藥濃度。”
話音落下,蔡政更加懵逼了。
對么?
這是正經話嗎?
你確定不是為了想要吃麻辣兔頭,給我們找得借口嗎?
蔡政半信半疑地扭頭看向俞軍,想要獲得他的指示。
俞軍一擺手,沒好氣道,“看我干什么?讓廚房的人去買!”
“方醫生想吃兔子,那就買!”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