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將功補過,就不能再給過錯留任何一絲一毫可能反噬的機會。”
話音落下,俞爽一時不知道說什么。
方知硯竟然這么穩健?
要是自己有他這么穩健的性格,是不是也捅不出這么大的簍子?
俞爽無,點了點頭,跟著方知硯開始操作起來。
很快,鈦夾,縫合。
這兩項處理完之后,患者再出血的可能性已經無限降到了零。
那接下來,就是溫鹽水沖洗,準備關胸。
不過?
俞爽偷偷抬頭,有些希冀地望著方知硯。
方知硯也沒有讓她失望。
縫合結束后,他并沒有要求溫鹽水沖洗,而是示意俞爽繼續操作鏡頭。
俞爽的心又撲通撲通跳起來。
她有些興奮,還有些害怕。
切除心包囊腫并不簡單。
首先,整個手術需要的時間很長。
患者年事已高,根本撐不起長時間的手術。
切除心包囊腫怎么都要一個小時吧?
而先前的手術,已經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
這還是在方知硯的手下,但凡換個人,怎么都得數小時起步。
長時間的手術,對患者也是極大的損傷。
現在繼續操作,真的可以嗎?
俞爽心情復雜,但依舊在方知硯的指示下,將術野轉到前中縱隔心膈角的位置。
視屏上面,巨大的心包囊腫赫然在目。
“方醫生,我們真的要做嗎?”
俞爽問這話的時候,心情緊張,撲通撲通狂跳,仿佛快要跳出來了。
方知硯點頭,并沒有回答俞爽的問題。
因為俞爽在問這話的時候,他已經著手進行手術了。
與其廢話這么多,不如直接下刀。
俞爽心情更加難以明。
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機會啊。
你好歹跟我商討一下,做,不做。
讓我有個心理建設。
現在好了,刀已經直接下去了。
這就像人家已經岔開腿等你,結果你告訴別人你結束了一樣。
離譜。
方知硯提拉了一下囊腫,仔細觀察著情況。
心包囊腫薄膜完整,大概在九乘四乘六厘米大小的樣子。
他迅速利用細針穿刺囊腫,然后緩緩抽出淡黃色液體。
還行,沒有到最惡劣的情況。
淡黃色就說明心包囊腫跟心包腔不相通。
那就好處理多了。
他提起囊腫包膜,著手在縱膈胸膜與囊腫之間進行鈍性分離。
接著電凝切斷所有的小血管,游離出大部分的囊腫。
然后,提起囊腫的一個角,仔細分離處理囊腫后壁貼近心臟的那一部分。
要緩,要慢,要穩,還得細。
不過,方知硯一直以細而被眾人所驚嘆。
這次也不例外。
鈍性分離的操作其實是很難的。
更不用說是在腔鏡手術中,一切都是利用很長很長的器械在進行操作。
這對于細節的要求更加的高。
俞爽怔怔地看著這一幕,表情有些唏噓,心情也隨著方知硯的動作而起伏。
直到。
游離,切除。
心包囊腫掉下來了。
最危險的部分,結束了。
嗯?
結束了?
俞爽瞪大眼睛。
怎么回事?
我緊張的心還沒有達到極致,你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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