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平一路小聲道歉：“林副總監，對不起啊，都怪我能力不行，連累你接了這么難的任務……我會努力學的，不會拖你后腿。”
林遠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一臉愧疚，不像是裝出來的，心里的火氣消了點：“先別道歉，也不是你的錯。你跟我去辦公室，把彩虹路地皮的資料先整理出來，咱們看看具體情況。”
姚平立刻點頭，像個聽話的學生，快步跟在林遠身后，心里卻滿是忐忑——
他知道自己在部門里的外號，廢柴員工。因為他工作能力很差，所以被人排擠。
姚平也知道彩虹路那塊地的麻煩，只希望這次能好好配合林遠，別真的拖了后腿。
林遠回到風控部辦公室時，姚平已經抱著一摞文件站在他辦公桌前，憨厚的臉上滿是緊張，手指還在文件邊緣不停摩挲。
見林遠進來，他趕緊把文件往桌上放，動作太急差點碰倒水杯：“林、林副總監，我把彩虹路那塊地皮的資料都整理好了，有蘇氏集團的產權證明，還有最近半年的土地糾紛記錄……”
林遠點點頭，拉過椅子坐下，指尖翻開最上面的產權文件——
這個彩虹路老廠區，是蘇氏集團的醫藥工廠之一。
主要生產抗腫瘤類特效藥，投產至今已有十年。
“這工廠是蘇董親自盯的項目？”林遠抬眼問，指尖在“蘇墨濃”的簽字處頓了頓。
“這工廠是蘇董親自盯的項目？”林遠抬眼問，指尖在“蘇墨濃”的簽字處頓了頓。
姚平趕緊點頭，從文件堆里翻出一份會議紀要：“對！我查了內部記錄，這工廠每年能為蘇氏貢獻近五分之一的醫藥營收，蘇董特別重視。”
“但、但從三個月前開始，富力集團就來找過蘇董三次，想收購這塊地蓋高端住宅，蘇董都沒同意……”
林遠仔細翻看著這塊工廠的情況。
這是一塊老廠區，但地理位置很優越。廠區的地皮所有權，是蘇氏集團的。
最近，這塊彩虹廠區的地皮，被一家叫做富力地產的房產公司看上了。
富力集團想低價收購這片工廠地皮，但被蘇墨濃拒絕了。
林遠翻開下一份文件，是富力集團發來的《土地收購意向函》，語氣強硬，還附了張評估報告，給出的收購價比市場價低了近三成。
再往后翻，是幾份報警記錄——
上個月富力集團派施工隊強行圍了工廠大門，砸壞了部分圍墻。
蘇墨濃這邊報警后，對方卻能很快脫身，連行政處罰都沒留下。
林遠繼續往下翻看資料，眼眸變得凝重。
根據背調資料顯示……這個富力集團的背景，很不簡單。
富力集團的背后，有一個很大的灰產集團做靠山，白金翰集團！
“白金翰集團？”林遠盯著資料上的這個灰產集團名字，眼眸凝重。
這個集團，他聽說過。
林遠也是混江湖的，自然聽說過這個集團。
白金翰集團，這……是新派勢力的核心集團之一！
這個白金翰集團，是杭城有名的灰產集團，規模龐大！規模實力，甚至比昌盛集團還有大！
可見這個任務有多難解決。
你要面對的不僅僅是富力集團，而是要面對富力集團背后的靠山，白金翰集團！
那，可是個超級灰產集團！
姚平看著林遠的臉色，緊張得手心冒汗：
“林副總監，這、這活兒是不是太難了？白金翰集團的人不好惹，咱們要不……跟陸總監說說，換個任務？”
林遠抬頭，眼底沒半分懼色：“換什么？既然接了任務，就得查到底。更何況，陸承宇擺明了給咱倆下套，這事兒，咱們推不掉。”
林遠把文件歸攏好，起身拿起外套，“你再整理下富力集團近三年的項目糾紛，尤其是跟白金翰有關的，下班前給我，我去找法務部了解下法律風險。”
林遠說著，離開了辦公室。
……
他來了法務總監…費凡瑾的辦公室，了解這個任務的法律風險。
在處理問題前，林遠希望盡可能的規避任何法律風險。
林遠找費凡瑾問了這個任務。
費凡瑾得知后，俏臉驟變，急忙勸阻，讓林遠千萬別管這件事。
費凡瑾焦急勸道，“林遠，對方的來頭很大，不僅有灰產江湖的背景，而且還有官方背景！我聽說，那個富力集團背后，還與一個住建部的領導有關聯！這個集團，咱們惹不起的，你別摻和！”
林遠沒立刻說話，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他知道費凡瑾是好意，可要是因為對方有靠山就退縮，那他這個風控副總監，還有什么意義？
只是眼下，確實得先摸清對方的底細，不能貿然動手。
“我知道了，我會謹慎的，別擔心，沒有什么事情是我解決不了的。安心。”林遠拍了拍費凡瑾的香肩，安慰道。
費凡瑾還想繼續勸阻林遠。
林遠兜里的手機突然“嗡嗡”震起來，屏幕上跳動著“姚平”的名字。
林遠接起電話，指尖還沒碰到耳邊，就聽見姚平帶著哭腔的聲音從聽筒里炸出來：“林副總監，出事了！出大事了！”
“別急，慢慢說，出什么事了？”林遠按住眉心，語氣依舊穩得很。
“剛才……剛才彩虹工廠的張廠長給風控部打電話！”電話中，姚平的聲音發顫，匯報道：“說富力集團又帶人去強拆了！來了好幾十號人，還開著挖掘機，張廠長他們根本攔不住，讓咱們總部趕緊想想辦法！再晚……再晚工廠的圍墻就要被推平了！”
林遠眼神一沉，抬頭掃了眼辦公室墻上的掛鐘——時針剛過中午11點。
“你在辦公室等我，我馬上過來。”林遠掛了電話，對費凡瑾丟下一句“這事不能不管”，轉身就往風控部跑。
……
林遠剛沖進風控部辦公室，就看見姚平癱坐在椅子上。
姚平臉色白得像紙，手里還攥著沒掛好的座機聽筒，見林遠進來，他“騰”地站起來。
姚平手足無措地搓著手：“林副總監，您可來了！張廠長說……說那些人手里還拿著棍子，推搡的時候把兩個老工人都推倒了！”
林遠走到姚平桌前，拿起桌上的工廠地址紙條，指尖劃過“彩虹路18號”幾個字：“走，去工廠。”
“啊？去……去工廠？”姚平的眼睛瞬間瞪圓！
姚平連連往后退了兩步，擺手如撥浪鼓：
“不行不行！林副總監，不能去啊！富力集團連白金翰都能搬動，還有官方背景，咱們倆去了不是送上門挨打嗎？我……我還沒結婚呢，我不想出事啊！”
林遠看他嚇得嘴唇都在哆嗦，心里也理解——
姚平在風控部待了五年，一直做著整理材料的閑活，從沒碰過這種硬碰硬的事。
林遠拍了拍姚平的肩膀，語氣安撫道：“有我在，沒人能傷你。強拆本就不合規，他們再橫也不敢明著動蘇氏的人，先去看看情況。”
說完，他拽著姚平的胳膊就往辦公室外走：“你的電瓶車呢？上午11點杭城堵得厲害，開車不如騎電瓶車快，巷子里還能鉆。”
姚平被拽得踉蹌了兩步，卻還是乖乖指了指公司樓下的車棚：“在……在樓下，我昨天剛充的電，能撐到彩虹路。”
兩人快步下樓，姚平從車棚角落里推出一輛半舊的藍色電瓶車，車座上還沾著點灰塵。
林遠接過車鑰匙，長腿一跨坐在前座，腳撐往地上一蹬：“上來，抓緊了。”
姚平猶豫了兩秒，還是小心翼翼地坐在后座，雙手緊緊攥住林遠的衣角，指節都泛了白。
“林副總監，咱們……咱們真的不用跟蘇董說一聲嗎？”他小聲問。
“來不及了，等匯報完，工廠墻都沒了。”林遠擰動車把，電瓶車“嗡”地一聲竄出去，穩穩地匯入路邊的車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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