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剛下班，你呢？”陳文馨道。

“我也是，你給我打電話，有什么事嗎？”張磊道。

“我要說祝賀你晉升，肯定俗套，我想最近給你祝賀的人肯定很多。”陳文馨道。

“這倒也是，不過，我還是想聽你說一下。”

“好吧，祝賀你遲到的升遷。”

“為何是遲到的？”

“少裝糊涂，你當然知道。”

“那好吧，現在想來，遲到也有好處，不然你當時怎么能撿漏成為副處？”

“什么叫撿漏？這話說的……”

“那該怎么說？”

陳文馨想了下：“應該說你是自毀長城，被我抓住了機會。”

“這和撿漏有什么區別？”張磊道。

“當然有區別，前者是我主觀努力，后者是機會主義。”陳文馨認真道。

“好吧，不跟你辯論這個，反正我終于追上你的步伐了，我們都是副處了。”張磊道。

“其實你的這次晉升，讓我感到很欣慰。”陳文馨的聲音有些感慨。

“只是欣慰？”張磊道。

“當然也為你感到開心。”

“除了欣慰和開心，還有別的嗎？”

“暫時，想不到別的了。”

“其實你還應該感到安慰安穩的。”

“為什么？”

“因為當時不管怎么說，你提副處是沾了我出事的光啊，你多少應該覺得有些心虛，如此，現在我也提了，你不應該感到安慰安穩嗎？”

“這個……”陳文馨一時不知該怎么說了，雖然嘴上不愿承認，但心里卻又覺得張磊這話有些道理。

接著張磊轉移話題，提到周五廖谷鋒、關新民等各位大佬要集體去三江的事，問陳文馨來不來。

陳文馨道：“到時我去的，負責協調省直新聞媒體的宣傳和發稿事宜。”

張磊道：“那好，到時我們在三江見。”

“行，到時我專門給你喝一杯祝賀酒。”陳文馨道。

“這個再說吧，到時說不定大家都很忙，見面說話的機會都未必會有呢。”張磊道。

“那好吧，到時再說。”

兩人又聊了一會，然后掛了電話。

張磊收起手機，正要繼續往外走，背后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張大主任，剛才給誰打電話呢？”

張磊回過頭，看到徐洪剛正站在自己身后，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張磊不知道徐洪剛何時站到自己身后的，又不知自己和陳文馨的談話他聽到沒有，如果聽到，又聽到了多少。

想到后者，張磊心里涌出微微的不快，這么大的領導，怎么能偷聽人家說話呢？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