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書瑤凝眉,靜靜看著他憤怒的眉眼,“先生,我們不想怎么樣?是你想怎么樣?白鶴眠他現在躺在床上,生命還不穩定,而你作為他的爸爸,吵著要來找他要諒解書,我才想問問你,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我就是要一紙諒解書,只要給我諒解書,我立刻就離開。”白硯澤今天就盯上了謝書瑤。
只有她才能進入無菌室,趁著那臭小子現在沒有意識,只要他簽下了諒解書,就可以把靜姝母子救出來。
絕不能讓他們母子三人在警察局吃苦。
謝書瑤秀眉微蹙,眸色沉沉,看不出喜怒:“那就等到白鶴眠醒過來,你再來拿諒解書吧。”
“我說過了,我等不了,必須現在要,你現在立刻帶我進去,諒解書我已經帶過來了,只要他簽完字就行,只耽擱他一分鐘的時間。”白硯澤覺得謝書瑤不懂變通,這是白家的事情,她管的太寬了,他要見兒子,她憑什么攔著他。
謝書瑤臉色冷若冰霜,周身氣壓極低:“他現在是植物人狀態,他簽的諒解書,你覺得能行嗎?”
“只要你不說我不說,怎么可能不行?”白硯澤得寸進尺,今天非要拿到諒解書。
謝書瑤垂在身側的手用力握緊:“你是誰?我憑什么替你隱瞞?”
白鶴眠的成長經歷,她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聽九哥提過一嘴,白鶴眠從小過得并不算好。
父母對他也很差,哥哥和妹妹眼里只有錢,見到白鶴眠,也是愛理不理的態度。
而白鶴眠,卻經常一臉笑吟吟的模樣,看起來玩世不恭,卻是掩飾自己孤獨的心。
原來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過得不好。
海面越平靜,海底就越兇險。
不管是家人,婚姻,朋友,都會有一件華麗的袍子偽裝的天衣無縫。
只要這件袍子不漏洞百出,所有的關系都不會處于危機。
人有時候偽裝快樂,是在自我麻醉。
白鶴眠也許就是這樣的人,他笑吟吟的外表下,有一顆心千瘡百孔,只要他不露出馬腳,他就可以偽裝一輩子。
白鶴眠是不是也和她上一世一樣,心存執念,想著只要自己做的夠好,就能得到父母的愛,將自己的一切都做得完美無瑕,可在別人眼中一文不值。
自己有光,也吸引不到無心的人。
白硯澤沒了耐心,“醫生,你想什呢?我說的話你沒有聽到嗎?帶我進去見白鶴眠。”
謝書瑤沉靜在自己的思緒中,被白硯澤一聲怒吼驚醒,她看向無理的白硯澤。
她拿出手機,和葉南枝還是通話中,謝書瑤說:“枝枝,我掛電話了,我先叫保安。”
葉南枝聽到了全過程,記得她忍不住哇哇大叫:“啊啊啊……不要臉的東西,白鶴眠的爸爸,怎么會這么不要臉?”
謝書瑤:“枝枝,你別過來了。”
葉南枝:“不行,我已經過來了,很快就到,那老登他是不是有病啊?”
謝書瑤:“確實是,我先叫保安。”
謝書瑤掛了電話,要打電話叫保安。
她手機才舉起來,就被白硯澤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