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板,請坐。”長保指著下首那幾把竹椅。
蘇晚秋幾人依次坐了下來。
“長保,你考慮得怎么樣?昨天我說的條件對于你們來說絕對有利,我敢確定,絕對不會有任何企業能給你這樣的收購價。”
其實蘇晚秋知道,就算她真的答應了長保說的價格,他都會想別的辦法拒絕,因為他的目的就是讓蘇晚秋從此以后不會再收購普黑寨的扎染布料和雷山繡。
因為吳方已經給到了他足夠的利益。
為了當這個頭人,為了能掙更多的錢,他必須掐斷普黑寨和外界的聯系。
“蘇老板,我連夜和長老商量了這件事,你說的價格確實很讓我們心動,可是...”
長保頓了頓,隨即說道,“但是我們還是不能接受。”
“為什么?”蘇晚秋眼睛微微瞇起。
“我們普黑寨如今包產到戶,各家都有了自己的土地,對于農民來說,地就是天,種地才是唯一的出路。”
“我已經決定讓所有寨民去種地,你想要的扎染和雷山繡,我們恐怕也沒時間弄了。”
長保聳聳肩。
“所以就算我們按照你說的價格進貨,你也不會再和我們合作了對吧?”
“對。”長保笑著點頭,“提價只是想讓你知難而退。”
“因為扎染和雷山繡,寨子里好多男人都開始做這些活兒,我作為頭人還會被其他寨子嘲笑,這哪是男人該干的活計?”
蘇晚秋一副了然的表情,“好,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說了,我們好聚好散,互相留點體面。”
“不過我有個條件。”
“你說。”
“昨天我們來的路上,聽農山勇說他阿爸病得很重,我和他阿爸有些交情,所以我想帶他去看病。”
“不行!”長保直截了當回絕,沒有一絲余地。
“為什么?風農只是普黑寨的寨民,我帶他出去看病有什么問題?”
長保對這件事的態度極為堅定,“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普黑寨的頭人是我,所有寨民都必須要聽我的。”
“長保,你是不是要先搞清楚,現在是新社會,普黑寨雖然是少數民族聚集區,但不是法外之地,你也不是土皇上!”
蘇晚秋毫不示弱,“如果我偏要帶風農出寨看病呢?”
“蘇老板,我在好好同你說話,風農他觸犯了神明,這是天罰,根本就不是生病,就算你帶他離開寨子,他也不會好的。”
“哼!愚昧!”蘇晚秋冷哼道。
“這是我們普黑寨的信仰,與你無關,也不用你來插手,反正我們之間的合作已經到此為止了,請你離開寨子!”長保厲聲說道。
“如果你不肯讓我帶走風農,那我離開寨子就會去安京市,帶著人來寨子給風農看病。”
“你恐怕還不知道吧?我丈夫的老首長就是你們南召省軍區的副司令,只要我回去就去找他,我就不信了,小小的普黑寨還敢和跟軍區作對,宋副司令一個小手指就能把你碾死!”
蘇晚秋說完宋朝北在一旁腳趾摳地。
雖然他們一早就說好了,要想辦法激怒長保,但萬萬沒想到蘇晚秋把他這個副司令抬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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