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獎中獎的員工是運輸車間的一個搬運工。
他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號碼,才相信自己真的中獎了。
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
要知道一臺進口洗衣機要好幾千啊!
他家孩子多,平時老婆洗衣服腰酸背痛,這次過年直接拉回一個洗衣機。
這滋味,沒人能懂。
雖然老話說得好,有錢沒錢回家過年。
但有錢和沒錢的感覺能一樣嗎?
年終大會持續了三個小時。
蘇晚秋對員工很慷慨,每桌飯菜都是最高規格。
三個小時后,大家陸陸續續離開。
蘇晚秋還派人特意去民營大巴公司租了車。
住在工廠宿舍的還有下沙村的村民,直接坐車走。
浩浩蕩蕩的車隊引來很多人圍觀。
“這是干嘛呢?這么大陣仗?”
“你知道云上嗎?”
“知道啊,不就是那個賣衣服的嗎?”
“人家老板今天在啟豐大酒店請所有人吃飯,你瞅瞅,這得好幾百號人吧?”
“我的老天爺,這么闊氣?那些國營大廠都比不上他們啊。”
蘇晚秋沒有走,而是直接住在了啟豐大酒店。
她在深州沒有房子,又不想打擾蘇美華他們。
不如住在酒店方便。
重點趁著年底,她明天還要去市委打探消息。
蘇晚秋不知道,今天云上有多少員工沒睡著,下沙村又有多少人沒睡著。
在下沙村最東邊的一戶人家,深夜里還亮著燈。
屋子里坐滿了人。
在昏暗燈光的映射下,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貪婪的神色。
“張元,你剛從市里回來,你和大家伙說說。”
張元身上還穿著云上的工服,他先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我跟你們說,蘇晚秋不缺錢,光是今天這年終大會,我估計她就花了好幾萬。”
“好幾萬?這么多?”屋里的人紛紛驚呼。
“像她那樣的資本家,幾萬算什么?我聽說她天天魚翅鮑魚海參粥,自在著呢!”
“哼!她能過得這么好,還不是因為當初我們下沙村把地賣給了她?”
張元撇嘴,“現在邊上的村都在拆呢,我聽說一畝地給不少錢呢,而且以后政府還給分房住。”
坐在張元旁邊的男人光著膀子,他是張元的表弟方毛,也是他不停地聯系村民,想要云上把購地轉為租地。
可以說他現在是這群人的頭兒。
方毛狠狠地嘬了一口煙,“我們把地給她落著什么了?還不是得每天給她打工?”
“隔壁村現在都等著搬家了,蘇晚秋嘴上說在云上工作五年以上的員工就給分房,但現在連個房子的影都看不見。”
“再說了,她這廠子能開五年嗎?要是倒閉了呢?我們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阿毛哥,你說我們怎么辦?”一旁的人急切問道。
“過了年,云上開工的時候咱們就帶著村里人去鬧。”
方毛捻滅煙頭,惡狠狠地說道,“要么讓她把購地合同改成租地,要么就賠我們錢,必須比公家給的高,還得立下字據,給所有人都翻修老房。”
“可..可是她當初買地的時候賠給咱們的錢就比公家高啊?”有人小聲說道。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