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別人薪資是職場大忌，讓人心里膈應得慌，林菲菲愣了一下，避重就輕地回答：

“哦，沒幾個錢。”

江江討了個沒趣，嘿嘿一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掩飾著自己的尷尬。

今晚的主題就是批判趙波的種種罪行，江江她們三個一說起來趙波對她們的剝削，那叫一個痛心疾首。

說到最后，她們三個互相看了一眼，仿佛欲又止。

那個叫小白的年輕女孩，攏了一下頭發，目光有意無意的朝我瞟了過來，支支吾吾的說：

“菲菲，我們也不想在機構干了，以后你去斌哥那干，能帶著我們嗎？”

林菲菲一怔，短暫的愕然之后，臉上重新掛上了笑容：

“誰和你們說我去余斌那干了，我以后自己干，我和余斌各干各的。”

林菲菲說得情真意切，可她們三臉上的表情，顯然不信。

江江咯咯一笑，“菲菲，咱們都是姐妹，有什么不能和我們說的？”

那個叫盈盈的女孩緊跟著說：“就是，咱們都不是外人，你們有發財的路子，帶著姐妹唄！”

小白笑盈盈地看著我，朱唇輕啟：

“咱斌哥現在直播做得風生水起，肯定也得缺主播吧？我們都是自己人，大家知根知底的，都放心呀！”

我呵呵地笑。

我對她們還真一無所知，她們和林菲菲只是同事，還是兼職那種，她們的關系僅限于在vx群里吐槽聊天。

原本熱鬧的氣氛，瞬間僵住了。

林菲菲尷尬地笑了笑，“我沒忽悠你們，我真沒打算和余斌一起干。”

江江抬起胳膊，架在林菲菲的香肩上，她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道：

“切！你就別瞞著我們了，你在斌哥的直播間里出現過這么多次，其實我們早就看出來了。”

林菲菲欲哭無淚，“我什么時候騙過人？我說的是真的……”

小白擺擺手，笑瞇瞇地打斷了她：

“菲菲……我們都是姐妹，咱們有什么就說什么，我們都是姐妹嘛！有錢當然一起賺啦！”

林菲菲滿臉無奈，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

我也隨之搖了搖頭，這個世界就是這么奇怪，你明明在說真話，卻沒人相信。

氣氛再度尷尬。

現在的情況是，無論林菲菲怎么說，她們都不信。

林菲菲慌忙看向我，緊接著，眼神里充滿了求助。

我現在特能理解她的感受，她真心實意以為她們是為自己送行，沒想到原來另有目的。我默默嘆了口氣，想必這丫頭現在一定很傷心吧？

這丫頭沒我這么“鐵石心腸”，拒絕別人對她來說，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情。我覺得別人可能會騙你，但自己的情緒一定不會。

如果別人提的要求讓自己為難了，沒必要惡心自己，為難別人。

跟著感覺走，態度一定要委婉，但拒絕必須直接，要不然吃虧的還是自己……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