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場面,就有些俗套了,無非就是一個勸,一個不聽,這位紫衣姑娘,記臉的視死如歸,推劍出鞘。
寧遠饒有興致的看了好一會兒。
最后他抬起一手,微微壓低。
一座金鑾殿,瞬間寂靜下來,但凡是地仙之下的練氣士,都被威壓籠罩,禁錮原地,動彈不得。
寧遠這才看向那個紫衣姑娘,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記是冷笑,置若罔聞。
寧遠便將身前之手,繞到了身后,隨意打了個響指。
然后朱熒皇帝的一條手臂,就這么斷了,耷拉下來。
她渾身顫抖,怒目欲裂。
寧遠好整以暇,笑瞇瞇道:“說不說?”
她仰起臉,兩行清淚,不自知的流落下來,而后微微點頭,哽咽屈辱道:“我叫李劍娥。”
“多大了?”
“二十四。”
“花信之年的金丹境,嘖嘖,不得了,你這樣的天才劍修,別說朱熒王朝,就算擱在整個寶瓶洲,都不差的。”
李劍娥鎮定心神,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問道:“你要怎么才能放過我父皇?”
寧遠好奇道:“我先前說的,你應該聽見了吧?只要你父皇愿意歸降,成為大驪的藩屬國之一,那么今天這里的所有人,都不會死。”
男人一屁股坐在龍椅前的書案上,雙臂環胸,朗聲笑道:“放心,本座說話算話,當然,你也可以不信。”
李劍娥看了眼父親。
隨后她搖搖頭,一字一句道:“我朱熒李氏,從建國之初,就是以武立國,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出城歸降,有違祖訓。”
寧遠嘆了口氣。
其實他猜到了。
從今年年初開始,大驪就已經打下整個寶瓶洲北部,開始兵犯朱熒王朝,短短幾個月內,吞并七八個藩屬小國。
勢如破竹,攻陷朱熒王朝,更是遲早的事,到這個節骨眼上,但凡有點腦子的,都能知曉,朱熒必敗。
除非文廟插手,或是朱熒這邊,突然冒出個飛升境大修士出來,不然對上大驪,都是無用功。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局面,朱熒王朝都沒有選擇歸降,反而大肆集結兵力,擴充兵馬,帶動轄境的山上仙家,拼死御敵。
可見朱熒之骨氣。
所以寧遠也不打算再多說什么了。
他只是看向門外那一襲紫衣,開口道:“李劍娥是吧?我給你一句勸,聽你爹的,馬上回去,好好練劍,將來要是學有所成,再來找我報仇不遲。”
說完,寧遠起身轉身,也不見他有什么動作,那條擱在山上,都極其名貴的仙家書案,砰然破碎,化為一地齏粉。
一襲青衫,面無表情,五指如鉤,掐住這位真龍天子的脖頸,還沒如何發力,對方就已經翻起了白眼。
浩然天下對于皇室,從古至今,都有一條規矩,那就是任何一位山下的國君,對于修行,最高只可五境。
一項鐵律。
所以這位朱熒皇帝,五境練氣士,在寧遠面前,就是真正的手無縛雞之力,殺他與捏死螞蟻,沒什么區別。
金鑾殿上,文武百官,不管里頭有沒有鐵骨錚錚,寧死不屈的漢子,在此刻,被寧遠劍意壓制的情況下,都只能作壁上觀。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就這么結束的時侯。
忽起一聲嬌叱。
大殿門口。
李劍娥臉若寒霜,猛然上前一步,單手持劍,高聲道:“皇城禁軍聽令,隨我護佑家國,誅殺惡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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