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心疼道:“他娘的,復活一次,百顆谷雨錢,就屬你隋右邊最貴!”
山上的青樓頭牌,睡一次,恐怕也不用這么多吧?
不過這句話,寧遠只是心里想想,可不敢當面說出口,有些無禮了。
隋右邊嘴角微微翹起,有些笑意。
她本就不是拖泥帶水的性子,再一次拱手抱拳,說了一番江湖中的道別語后,背上槐木劍,先行登上流霞舟。
不過這一次,她還是拖泥帶水了一次。
登上渡船后,隋右邊以武夫聚音成線的手段,與下方那個為他送行的男子說道:“公子帶我走的這一趟江湖,隋右邊銘記于心,愿公子往后,心想事成。”
寧遠抬頭望去。
流霞舟船頭,一襲白衣,背劍而立,隋右邊那張死人臉上,極少見的,掛著些恬淡笑容。
相視一笑。
寧遠嘴唇微動,以心聲說了兩個字,“保重。”
就在此時。
一名紅衣姑娘,腦袋湊了過來。
黃庭背著雙手,杵在跟前,開口問道:“到我了吧?”
寧遠回過頭,嗯了一聲。
黃庭笑瞇起眼,等著他的語。
寧遠說道:“一路小心,多加保重。”
紅衣姑娘的喜色,瞬間消失不見。
黃庭蹙眉道:“沒了?”
男人反問道:“不然呢?”
“我跟隋右邊,也只是說了兩個字,換成你,卻有足足八個字,這還不夠?”
沒來由的,紅衣姑娘就有些傷心。
她輕聲說道:“寧遠,我這次去北俱蘆洲,不到上五境,是不會回來的,這個時間,可能要好幾年。”
“這還是最理想的情況下,要是出點什么岔子,可能就得更久,十年,二十年,都有可能。”
寧遠點頭道:“修道之人,歲月綿長。”
“到了北俱蘆洲,練劍之余,可以多加留意,說不準就看上了某個天之驕子呢?”
“給自已找個道侶,身邊有個伴兒,雙宿雙飛,形影不離,不比自已一人來的輕松些,快活些?”
黃庭默不作聲。
一襲紅裙,狠狠瞪了他一眼,也沒打個招呼,扭頭就走。
只是走了沒幾步,她又停在原地,深吸一口氣后,轉身跑回原地。
再次杵在寧遠跟前,黃庭這回貼的很近,兩手叉腰,高高挺起胸膛。
她怒道:“寧遠,現在我問一句,你就說一句,能不能讓到?”
寧遠遲疑了一下,隨后點了點頭。
“可以,但是我的回答,不一定會讓你記意。”
下一次見,就不知道是什么時侯了,只要不犯規矩,不違背本心,說幾句漂亮話,也無傷大雅。
黃庭雙臂微微合攏,推壓胸口,明明不算多大的規模,硬生生被擠的很是壯觀,年輕人居高臨下,透過些許領口,還能瞧見一條深邃溝壑。
她面不改色,問道:“如何?”
寧遠瞥了一眼,立即偏過頭去。
“還行。”
黃庭冷笑道:“呵,男人。”
一襲紅衣,退后一步,清風拂過,裙裾飛揚。
她又問,“如何?”
寧遠想了想,覺得臨別之際,還是應該說點好聽的,不必表現的如此刻薄。
他咧嘴笑道:“好看的。”
黃庭臉上,終于出現些許笑意,她再次站到男人跟前,微微抬頭,問道:“寧遠,阮秀有沒有在看這邊?”
寧遠搖搖頭,“不清楚,她境界比我高,就算在看,我也發現不了。”
紅衣姑娘皺了皺眉,不知該不該實施接下來的舉動,要是惹惱了那個瞧著就不太好惹的阮秀,會不會直接趕來一巴掌拍死自已?
“不管了,要是不出意外的話,此生就是我僅有的機會了。”
寧遠還沒理解這話的意思。
一襲紅衣,身子就猛然前傾,抱住了他。
沒有持續太久,很快黃庭就松了手,原先還面不改色的她,現在就完全變了模樣,臉頰淺紅轉深紅。
她撩了撩鬢邊發絲,紅唇兩分,輕聲細語的說了句保重。
寧遠嘆了口氣,忽然想起一事,遂從方寸物中,取出兩頂斗笠,斗笠邊緣處,還有一層面紗。
寧遠打趣道:“以后你跟隋右邊,兩個大美人,行走江湖,走到哪估計都能惹人垂涎,戴上這個,會好過一點。”
黃庭伸手接過,她沒再多說,也不再有羞赧,幾個眨眼間,已經轉換為一副清冷神色。
寧遠蹲在渡口岸邊,雙手攏袖,望著這一幕,笑著點頭,“總算有點太平山宗主的樣子了。”
黃庭撇撇嘴,置若罔聞。
一襲紅衣負劍,轉身登上流霞舟。
站在船頭的她,看遍了老龍城,看遍了南海之濱,獨獨沒有去看一個為她送行之人。
就此離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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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大劍仙,晚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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