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婦嘴角溢血,冷笑道:強買強賣,這就是劍仙的生意
就因為我是妖,我就罪該萬死!
她吐出一口血水,死死瞪著那個青衫年輕人,書院都默認我的存在,你們劍氣長城,憑什么就能隨意決定我的生死
就憑你的劍術高
什么時候,浩然天下這邊,輪得到劍氣長城之人做主了
寧遠搖搖頭,冥頑不靈。
浣紗夫人轉頭看向數里之外的客棧,以心聲與鐘魁語幾句,得到肯定答復之后,低頭閉目。
無聲默念神通法訣,美婦化為一股青煙,不見蹤跡。
寧遠急忙大喝道:秀秀,封住天地!
話音未落,渾身真火繚繞的青衣少女,已經有了動作,軀體一閃,飛升天幕云海。
法相少女,盤坐之姿,雙手開始結印,施展遠古至高術法之一,絕天地通。
當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絕天地通,十一境的她,也做不到這種手段。
但是封住百里地界,不是什么問題。
以少女法相為中心,有一圈金色漣漪,迅猛擴張,速度之快,瞬間便是方圓十里。
甚至不比飛升境的跨洲遠游來的慢上多少。
又是一剎,百里地界,山岳成界,河水為壁,天羅地網。
某處傳來一聲巨響。
大妖浣紗碰了壁,逼不得已之下,再度顯化千丈真身,八尾歸攏,狠狠砸向這座神靈天地。
已經是拼了老命了。
鐘魁此前已經答應了她,會在后續護好三爺和小瘸子,那么至少在現下看來,她就沒了其他顧慮。
一心只顧逃命。
只要暫時擺脫身后兩人的糾纏,逃離桐葉洲之后,她就有辦法離開這座天下。
腳下這座大洲,東邊海域某處,有一個極為隱蔽的小型歸墟通道。
蠻荒安插在桐葉洲的幾頭大妖,都知曉此地,也是到了生死存亡之際,唯一的退路。
大妖撞擊的那處天地壁障,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凹陷。
見寧遠還待在原地,法相少女忍不住怒道:寧小子,還不出劍!
阮秀一臉焦急,我困不住多久,至多一盞茶時間,你真以為只有玉璞境的我,能把她這個仙人境隨手揚了
少女還真沒說笑,沒了神性的她,雖然神格得以保留,但一身實力,肯定下降了不少。
若她還是神性在身的那個火神,同境之內,普天之下,估計都找不到三兩個能跟她掰掰手腕的存在。
但現在的十一境秀秀,就只是十一境了。
當然,在玉璞境里,少女的戰力,依舊是極強的存在,畢竟她那腦子里,掌握著真正的至高術法。
寧遠還是沒有動作,呆呆的站在半空,落在阮秀眼里,就像是失心瘋了一般。
不過她沒有多想,雙手結印更快,無窮道意自她體內透出,加固這方臨時打造的百里天地。
她信得過那個男人。
并且,還是無條件相信。
寧遠平時沒個正形,但在關鍵時候,一定不會掉鏈子。
能鑿開一座天下的男人,還會讓一頭小小仙人境大妖逃了去
又是十幾息后,青衫終于有所動作。
卻沒有去往大妖所在的天地邊緣。
一襲青衫伸出一手,龐大的神魂之力,透過天地結界,覆蓋方圓數百里。
于是,狐兒鎮的某條小巷,正在忽悠幾名稚童的裴錢,猛然抬起頭來。
小姑娘身后背著的槐木長劍,頃刻出鞘,好似被某位仙人敕令,不受控制的遁入高空,筆直一線。
飛劍過百里,只在剎那間。
槐木劍的品秩,其實比不上長離。
而寧遠又不會使什么雙劍流。
那既然增長不了殺力,召來這把劍,意義何在
阮秀雖有疑惑,但還是沒出聲,一心只管結印,短短時間內,為了維持天地不潰,她的真氣都已經沒剩下多少。
而就在此時,有一支山水畫軸,被寧遠抖落人間。
懸停空中,自行打開,一名身著青色長裙的絕色佳人,緩緩走出。
寧遠袖子一招,槐木劍飛往女子所在,后者一把接過。
男人笑瞇瞇道:說好了啊,我放你出來,你助我斬妖,可不能反悔。
持劍在身的佳人,神色顯得極為難看,憋著氣,沒說話。
但也沒有直接離去。
一襲青衫收起玩世不恭,轉為一臉肅然。
下一刻,眉心大開。
沒有飛劍現世,一個個道意無窮的金色文字,瞬間落在這座人間。
個個大如小山,以青衫為中心,散作一圈。
地支劍陣,飛升天幕云海。
寧遠沉聲道:太平山黃庭,聽令!
女子氣的胸口起伏不定,咬了咬牙,還是不情不愿的開口,黃庭聽令。
寧遠拄劍而立,又道:黃庭,申字天孤星,歸位!
女子劍仙一步跨出,持劍現身于一處文字大岳之上。
與此同時,像是得了某種大道感應,散作一圈的金色文字,開始緩緩旋轉。
黃庭所在,申字大岳,金光更甚。
天外那顆人道天孤星,微微眨了眨眼。
地支一脈,劍仙黃庭,率先遞劍。
一劍鑿開大地,斬斷大妖一條千丈狐尾。
隨后又有一劍,起始于申字大岳,破開沉沉夜幕,劍光直落桐葉洲。
地支一脈,青衫劍主,大袖一抖,緊隨其后,再有第三劍。
劍光分化天地,斬破虛無,與申字大岳而來的第二劍,兩道劍光交匯一線。
十二地支,首次現世,劍斬仙人境大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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