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仿佛多出一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小人,正在一遍遍演練著剛想出的那些招式。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感到一絲疲倦,睜開眼便看到外面天色已經大亮。
“竟過去了一宿……”
他們離開仰月宮的時候還是深夜,她方才思索劍法,竟用去了這么長時間。
見徒弟睜眼,沈懷琢揮袖撤去禁制與三座聚靈陣。
一旁,尤長老見郁嵐清似乎對自己的狀態一無所覺,感慨著開口:“何止一宿,郁道友,你再看看你自己如今的修為?”
郁嵐清聞一怔。
內觀金丹,自己這顆纏繞了幾絲金色的金丹,上面的金色紋路似乎比先前加深了一些。
而修為,也已經從原先的金丹境三層,突破到了金丹境五層,距離六層也不算遙遠。
沈懷琢見尤長老說話說一半,瞪了他一眼,隨即對徒兒解釋說:“你先前一直陷入在頓悟狀態,已過去了兩日時間。”
郁嵐清正想開口。
沈懷琢又接著說道:“什么也不耽誤。我們一路從瑤臺冰境向瑤華宮的方向前行,再過半日,就能抵達瑤華宮駐地了。”
郁嵐清未出口的話,便這么咽了回去。
她知曉,師尊明白她的顧慮。
搶在她前面開口,說這些話,就是要安她的心。
“多謝師尊為弟子護法。”郁嵐清不再多解釋任何,只真誠表達出此刻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隨后看向寶船中其余幾人,也道了聲謝。
為了不驚擾她頓悟,這兩日徐真人他們必定也講話、行動添了幾分小心。
“不用謝,不用謝。老夫這兩位徒兒,還有小石頭,也跟著沾了不少你的光,蹭了兩日你師尊布置的聚靈陣。”徐真人由衷希望,郁小友頓悟的次數再多一點。
且最好都是大家同行的時間里頓悟。
這樣一來,他老人家得省下多少極品靈石啊!
“……”一直沒好意思蹭聚靈陣靈氣修煉的尤長老,有些哀怨地看了一眼徐真人所在的方向。
早知道,他這兩日是不是也該蹭上一些?
畢竟,聚靈陣常見,可三座壓了極品靈石的聚靈陣同時疊加的場景卻不多見。這感覺,與直接坐在極品靈石礦里,有什么區別?
不理會尤長老再次泛酸的眼神,沈懷琢見徒兒已經與徐真人那兩位徒弟說完話,坐回到自己的座位。
便也跟著在旁邊落座,傳音說道:“徒兒,先前那個仰月宮的圣女……”
師尊的話開了個頭,就停頓下來,似乎在斟酌措辭。
那圣女難不成是什么重要的人,才令師尊特意單獨與她再提一次?
郁嵐清手心一緊,下意識地坐直身子。
接著便聽師尊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她死而復生,應當已經換了芯子,新的那個芯子與為師來自同一個地方。”
“不過她的實力遜色,除了有個實力還算高強的兄長以外,別的一無是處,不必放在心上。”
“方才為師特意同意見她,也并非與她敘舊。而是在她識海中施加了一道禁制,有此禁制她便無法再與上界聯絡,引得上界其他人再來此界煩擾為師。”
沈懷琢一股腦說了好幾句話。
將自己為何同意圣女登上寶船,解釋了個清清楚楚。
其實一開始停頓那一下,他有些遲疑,不知是否要與徒弟解釋那么多倒不是端著師尊姿態,覺著自己無需為弟子解釋。
而是他怕說得多了,自己的心思便再難以壓住。
他的壽命短暫,徒弟卻還有長遠的未來。
他深知自己的心意,卻只想將其壓在自己心底,不愿徒兒知曉。
但思來想去,徒兒一心修行,未必能想到別的。
且比起這些莫須有的擔憂,還是徒兒此刻的心境更加重要。
那圣女的出現,都引得徒兒突然頓悟了。
他還是趕緊解釋清楚,免得徒兒再想更多才是!
郁嵐清怎么也沒有想到,短暫的停頓以后,師尊說出的竟是這些。
師尊,是在特意向她解釋?
一絲波瀾,帶著暖意在心底泛起。
圣女如何,她根本沒放在心上。
她在乎的也唯有師尊而已。
先前圣女看師尊那種“勢在必得”的眼神,讓她生出過幾分擔憂。
不過既然有了師尊的解釋,知曉那圣女的實力遠遠不如師尊,她便放下心來,將心落回到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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