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風晚是第一次住校,胡心悅又是個非常熱情的人,國慶期間,還幫她將被褥都曬了一下。
傅沉目送三個姑娘進入宿舍樓,才調轉車頭回家。
他剛到云錦首府,就瞧著院中停著老宅的車,他快步進屋,就瞧著老太太正拉著懷生往外走。
“我剛想給你打電話。”老太太笑道,“我要去聽戲,帶懷生去湊個熱鬧。”
傅沉昨日已經與傅家人通了氣兒,老太太擔心懷生,想帶他出去走走,散散心。
懷生背著小書包,昨日哭了一天,今天眼睛還腫成一片。
“你要不要一起去?”老太太笑道。
“你們去吧,我還要去趟公司。”與段家合作的新區問題,公司高層還要開會研討。
懷生本就心思敏感,如果現在所有人都盯著他,陪在他身邊,他心底壓力反而更大,還是正常些比較好。
“那我晚上就帶懷生在老宅吃飯了。”老太太摸著他的小腦袋。
“我讓千江送你們,晚些讓他直接送懷生回來,也省的讓您跑一趟。”有千江跟著,傅沉放心。
“也行。”老太太欣然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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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園
懷生還是第一次到這里,此刻京戲尚未開場,臺下稀稀落落,僅有二十多個觀眾,與老太太都很熟,都笑著過來打了招呼,都不免多看懷生兩眼。
覺得傅家實在膽大。
外面盛傳傅家仗勢欺人,阻撓母子相見,甚至可能犯了法,人家居然明目張膽帶著孩子出來聽戲?
“奶奶,那個是什么?”懷生被戲臺吸引,自然沒關注眾人異樣的視線。
“那叫月琴,待會兒他們唱戲,負責伴奏的。”老太太笑著打量著今日的曲目。
第一出戲是《白蛇傳》,懷生聽過這個故事,他聽不懂這些人在唱什么,只是盯著他們的濃妝水袖,看得也津津有味。
戲唱了一半,外面忽然傳來喧鬧聲。
伴著戲臺上的唱腔戲樂,外面人的爭執,聽得不甚清晰,只是忽然有水瓶從后側飛來,直接砸在戲臺下,嚇得臺上的京劇演員動作停止,就連伴奏的樂師也被嚇得不敢妄動。
“……你們給我讓開,我知道他在里面,今天我一定要帶走他。”高亢的女人聲音。
懷生一聽到這聲音,嚇得身子觳觫,手指一抖,果汁落地,玻璃杯碎了一地。
“這位女士,我們這里是梨園,不能隨便進!”梨園保安試圖攔住她。
“我就想帶走我的孩子,你們今天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賴著你們家了。”馬銀翠叫囂著,有恃無恐。
梨園保安一臉懵逼,他們還從未見過如此蠻橫無理的人,也不敢直接和她動手。
幾人推推搡搡,就進了大堂內。
來聽戲的多是中年人,一看這架勢,紛紛退讓。
“那就是我兒子。”馬銀翠忽然指著懷生。
“奶奶!”懷生嚇得眼淚奪眶而出,臉都青了,老太太悠閑地放下手中的茶水,伸手攥住他的手,“孩子別怕。”
“兒子——”馬銀翠聲嘶力竭。
她后面仍舊跟著一群記者,鏡頭對準老太太,她微微偏頭,看了一眼眾人。
這位老太太年輕時跟著傅老走南闖北,什么場面沒見過,神色微動,淡淡斜睨了那些人幾眼,記者舉棋不定,不太敢直接拍她。
而此刻緊跟而來的黃建華突然沖過去,試圖搶奪孩子。
昨天晚上,醫院又下了病危通知,他們兒子真的等不及了。
黃建華連手指都沒碰到老太太,就被一側沖出來的千江拽住了胳膊。
“松開——”這對夫婦昨天從派出所出門,直奔醫院,一夜未眠,眼底俱是血絲,怒目叫囂,頗有幾分厲色。
黃建華掙脫不得,千江力氣極大,捏緊他的腕骨,像是要將他腕骨拗斷。
“啊——”男人慘叫一聲,用盡力氣掙脫,抬腳要踹他。
可惜千江動作更快,伸手擋下,一腳踹在他的腹部,他們夫婦為了病床上的兒子,爆肝熬夜,身形瘦削,禁不住這一記猛踹。
身子輕飄飄飛出去,撞在一側的桌椅上。
“嘭——”地一聲,桌上的茶杯瓜子果盤落了一地。
他猛烈咳嗽兩聲,腹部絞痛,疼得窒息。
“老黃。”婦人撲到自己丈夫身邊,甚至直指老太太,“你們太欺負人了!”
“既然今天又找上門了,就把事情好好處理一下。”老太太神色悠閑地端著茶杯,抿了口茶,“千江,通知老三過來,順便……”
“讓人把整個梨園封了。”
“沒有我的允許,一個蒼蠅都別想飛進來!”
剩下的那群記者,算是傻了眼。
這么狠?
幾人心頭戰栗,不知道接下來面對他們的將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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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北京家
京寒川正準備餌料準備出門釣魚。
“六爺,出大事了!”
“嗯?”京寒川挑眉。
“昨日那對夫婦去梨園鬧事,傅老太太在那里,這怕是要出事了。”
其實梨園分屬京家,知道的人并不多,畢竟這家惡名在外,眾人若是知道這園子背后是京家支持,怕是不敢來這里。
就連那些記者都不知梨園老板是誰,只知道對外一直是一個中年經理打理,壓根不曾把梨園與京家扯到一處。
“是嘛。”京寒川瞇著眼,“看來今日這魚又釣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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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三國李康的《運命論》,最后一句真的經典,“行高于人,眾必非之”,大家可以好好回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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