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黎姝終于擺脫了宋楚紅,擺脫了那個帶給她恥辱跟生命的女人。
她該高興的。
她該笑的。
她看著車窗里自己的笑臉,艷麗嫵媚。
像她,又像宋楚紅。
她很小很小的時候,宋楚紅的臉還不像現在這樣衰敗市儈。
她抱著她在明亮的出租屋里搖來搖去,“乖乖,我們就在這住幾天,等你爸爸來接我們去過好日子。”
那段記憶太短,太少。
很快就被后面的污穢不堪覆蓋。
以至于,她現在每次回想起來,都是她跟宋楚紅的爭吵。
從記事開始她就沒叫過宋楚紅一聲媽,總是指名道姓的喊她宋楚紅。仿佛這樣,她就不是她的女兒一般。
而宋楚紅也沒再叫過她乖乖,她說她是沒良心的死丫頭,不知道孝敬老娘的討債鬼。
是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
好像是那一天,她們因為拖欠房租被趕出來。
她哇哇大哭。
宋楚紅涂上許久未用的口紅,剪碎了很多照片,重新鉆進了那一片燈紅酒綠。
她的背影是搖曳的,風情的。
可當她轉過頭時,黎姝看到的,是車窗里倒影的這張臉。
她想擺脫的到底是宋楚紅,還是她自己,她已經分不清了。
因為宋楚紅已經死了。
她死在了她面前,沒有一句遺,只剩下最后那一聲本能喊出的‘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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