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姝本以為她是被關在什么地下室或是什么廢棄的庫房。
直到抬眼一看,天光刺眼。
坐在庭院里的男人五十上下,但時光在他身上留下的并非腐朽,而是地位催生出的滲人壓迫。
男人身穿一身暗色中山裝,明明跟她說話,目光卻并沒有落在她的身上。
他正在擦拭一個精致的紫檀壺,那輕微的“簌簌”聲好似蛇在爬行,聽的人毛骨悚然。
黎姝試探道,“您是,程煜的父親?”
話音剛落,男人的眼皮掀起,剎那間,似有兩道寒芒直直刺了過來。
黎姝呼吸一窒,仿佛渾身都被凍住了。
那種震懾跟程煜的桀驁張狂不同,那是骨子里透出的森然,生殺予奪只在他一念之間。
就在黎姝感覺無法呼吸的時候,程先生才落下了眼,他繼續擦著壺身。
“你見過我。”
雖然庭院里只有他們兩個,但直覺告訴她,今天她能不能走出去,全在這位的一念之間。
于是她換了一副諂媚嘴臉,“我這樣的出身,哪里有機會見您這樣的大人物,我是看您跟程煜......程少,有些像,所以才亂猜的。”
面對她刻意的討好,程先生并沒有過多的表情。
不管是奉承討好,還是奇珍異寶,對他來說,都打動不了他分毫。
他放下手中的紫檀壺,壺身落在玉桌上的響動,叫黎姝心都跟著顫了顫。
“你跟了程煜四年,不短了。”
聽到這位的話,黎姝有些驚訝。